「綰鳶,你讓人去盯著安慶,看她離開這裡後都見過什麼人。」元貞閉著目說。
聞言,綰鳶雖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麼,忙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消息傳來了。
安慶還真見了不少人,見了好幾家的。
她果然是招人恨啊,誰都想給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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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表面的張揚,元貞並非無謀之人。
要想在皇宮裡存活,並活得好,光有聖眷還不夠,方方面面都要考慮。所以多年來,她沒少借著父皇寵愛,四處安插能為自己辦事的人手。
旁人只見到她在宮裡如魚得水,要什麼有什麼,卻沒看到她暗中付出了多少心力。
安慶不像她,既無母族依靠,又無父皇寵愛,她哪來的人手幫她辦事?還能通過層層禁軍守衛、各個內官內侍,然後給宋浦設了那麼大一個局?
哪怕是她也得大費周折,畢竟禁軍可是牽扯到宮外。
元貞很好奇。
這不,一盯就盯出眉目來了。
「安慶公主這是想做什麼!」
綰鳶臉上既有恍然,又有怒氣。
此前她還不明白公主為何會讓她派人去盯著安慶公主,這會兒總算明白了。
原來安慶公主竟想行那卑鄙手段,妄圖截胡聖上給公主備的佳婿人選!
別說綰鳶不要臉,如今事還沒成,怎就成她家公主的了,別人打主意就是妄圖截胡?
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早就有流言說,聖上一直留著元貞公主,年逾十七都不許配人家,是因為一直挑不到滿意的女婿人選。
早年宋家四郎以一首『滿庭春』名徹上京,聖上就說過此子甚佳,不過彼時宋浦還沒有功名在身。
這不,去年才取了探花,如今任觀文殿待制,雖不過六品官銜,卻是清貴差事,乃近臣,恩寵自是不必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宋浦未來大概率是要當駙馬了。
至於會配給誰,哪還用說?
可公主是怎會提前知道安慶公主打著截胡的主意?
綰鳶身為元貞身邊老人兒,不同於希筠,她不光管著金華殿諸事,外面的事也大多由她經手,像各處消息收集統合都是由她來經辦。
在此之前,她是一絲端倪都未看出。
現如今等於是她家公主先看見了『果』,然後讓她去安排收集『因』,而收集上來的『因』,果然印證了『果』。
難道公主開了天眼不成?
綰鳶心中何止驚濤駭浪,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只能歸咎於公主天資聰慧,多智近妖。
不是多智近妖,能拖著一個病體羸弱不受寵的娘,僅憑六歲稚齡,一躍而出成為聖上最寵愛的女兒?
甚至多年來,地位從未動搖過。
「公主,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