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狄也知曉自己安身立命所在,所以以前西軍用來對付西狄騎兵的戰法,在這裡根本行不通,對方一旦出動重騎,便逼著他們只能正面對之。
可若正面迎敵,重騎兵的殺傷力太大,就只能拿人命去填。
那剿滅西狄重騎的一戰,楊變便上了,是為了士氣,當時是抱著馬革裹屍想法去的。
重騎兵雖威武,卻也不是不能破之,在當下西軍以步兵為主,少量騎兵為輔的局勢下,只能結成厚陣硬抗。
重甲太重,不光騎兵無法就長時間佩甲,馬也不能長時間經受如此重量,所以每次重騎兵出擊,頂多只能衝鋒三次。
扛過三次,便可解危。
可一次便是千難萬難,當一大股鋼鐵洪流朝自己衝鋒而來時,少有人能臨危不變。即使能做到處驚不變,重騎之所以叫重騎,就是重量重,沖勢猛。
這一刻,西軍用來對付騎兵的弓弩,是完全不起任何不作用的,只能用血肉之軀頂著盾牌硬抗之。
更何況是扛過三次衝鋒。
當時真算得上是用血肉之軀去硬抗,事後楊變重傷躺了兩個月。
原以為攻破西狄,當天下太平,再無憂愁,萬萬沒想到之後又發生那麼多事,西軍將領各奔東西,義父及他被朝廷猜忌,招入上京。
這也是楊變為何總是譏誚憤世嫉俗,因為只有經歷過絞肉場似的戰場,一次次眼看著熟悉的人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倒下,才能明白這一切有多麼的荒唐可笑。
榭中靜了下來。
許久——
「你覺得北戎會不會有一天打到上京來?若神衛軍交由你操練,馬軍司的戰馬盡數與你,能否在北戎打過來時阻之?」
楊變看向元貞,這一次罕見凝重,不若方才還有幾分說笑之意。
「你一女子為何竟關心這等事?」
「難道你瞧不起女子,女人便不能憂國憂民?」
「我倒不是覺得你不能憂國憂民,只是……」一時間,楊變竟不知該用如何言語去形容。
開始,他只當她是個只知窮奢極侈的公主,後來見她斥自己侍女,他心想她還算是個明白人。
後來這一次次的經歷。她多變又善變,這一切都給她整個人身上蒙了一層紗,讓他看不清她究竟想幹什麼。
「勿要扯這些閒話,回答我方才所言。」
楊變認真地想了想:「北戎打到上京也不是沒可能,一旦太原失守,少了這座重要的據守城池,北戎一旦在河東一帶突破防線,將是一馬平川,直接可達上京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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