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潑皮無賴頂著道貌岸然文人大儒的一張皮,吃的是山珍海味,飲的是瓊漿玉露,穿的是綾羅綢緞,住的是高樓大屋。
大昊一朝厚待官員,可以說光是俸祿一事,窮盡歷朝歷代,也罕有俸祿能豐厚過大昊官員的。
他們享著朝廷俸祿,尸位素餐,逢上有災事災情民變,不過闔目道一句可憐,然後扭頭該幹什麼幹什麼。
太原都火燒眉毛了,他們還在這為了派誰的人去誰的人不去而爭吵。
朝廷社稷誰在乎了?都在想個人之私利。
別說楊變恨這群文官了,元貞其實也恨。
若非他們懼戰不敢戰,只知一味求和,夢裡她何至於遭受那般大難?
可她又比楊變清醒些,知道有些問題不能光怪某個群體,這是從上至下的弊腐,是綿延多時的遺毒。
她心急如焚,明知國之將傾就在眼前,卻述說不得,只能一步步去謀去算計。可她也是人,也有自身情緒崩不住的時候。
崩不住,那就爆發吧。
來垂拱殿之前,元貞就想好了,若能過父皇那一關,此舉成了一半,若是再過群臣這一關,事就成了。
若是不成,不成就不成吧,她已經盡力了。
若他們真就不容於她,她就去嫁給楊變,縮在後頭看著大昊亡,是時再讓楊變出來力挽狂瀾。
爹爹能救就救,不能救——夢裡,應該是上一世,該還的她已經還完了,她不欠任何人的。
夾著這股激憤,元貞再上前一步:「戰事告急,便要增援,如此簡單明了之事,為何要爭吵不休?元貞愚昧,諸位股肱大臣,可能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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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下來了,殿中早已亮起無數明燈,連殿外的廊下也是如此。
卻因為人太多,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人影幢幢。
元貞一人立於殿中央,身後是高坐在御座上的宣仁帝,面對的是群臣。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影子從她身上蔓延出來,隻影單形,對面卻是人影幢幢,竟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之感。
「公主——」
「你可以叫我蕭直筆。」元貞打斷道。
見無人說話,她又上前一步。
「諸位為何不言?是不屑與女子談論國事,還是諸位各有自己的心思?既如此,那讓元貞猜猜諸位心思可好?」
不等有人言,她又道:「元貞幼時觀史,《尚書》曾有云: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無反無側,王道正直。如今朝堂上亂成這樣,是不是能說中朋黨橫行,人人營私,只求私利,不謀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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