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正事,元貞也拉回了注意力。
「我覺得還是因地制宜吧。以前我總想,人讀書到底有什麼用?那些人苦讀詩書數十年,就為了考上科舉,當上大官?考的那些詩賦、經義到底有何用?詩賦陶冶人情志,經義教人做人的道理,可在實務中,卻一無用處。」
「反而被那些卑劣之人,以聖人為名,來給人制定道德高地,而道德只能約束君子,約束不了小人,恰恰這種讀書讀得太多太通透的人,通常都是小人,這其中也包括我。因為讀得太透,深諳反制與鑽漏子之法,於是總能占得高地讓自己心安理得。」
元貞說得有些跑題了。
蔣旻卻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一直等她把這段話說完,他才安慰道:「貞妹妹你說得我都明白,你心中不要有負罪之感,畢竟連我都覺得這樣做沒錯,反而於大局來說是好的。」
真竭盡全力把聖上救出來,又有何用?
只會把場面弄得更糟,只會浪費不必要人力物力,是時被北戎抓住漏洞,所有人被拖著一切死。
對於負罪感這句話,元貞只是哂然一笑,似有些感嘆地搖了搖頭,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後來我去到尚書內省,站在高處以俯瞰大局的角度去看,我又覺得當初設立科舉制度的人很聰明。這麼大的疆域,數不清的人口,怎麼才能選出一個最公平的取材之法?」
元貞自問自答:「那必然是規制的,設定出一個標準,讓全天下的人都按照這個法子來,才算最公平。」
「只是時間久了,卻又不改革,被太多的人鑽出了漏子,又由於恩蔭制度,致使徹底失去了公平。普通平民和權貴們,從一開始起點就不一樣,你費盡心機,他已站在終點,還怎麼公平?」
「所以——」
元貞一笑:「那就讓我們來一場,不拘一格取人才吧。不是說晾著他們嗎?可別說我沒給他們機會。」.
位於城東鐘樓巷的一個小院門外,站著一個老婦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
兩人都穿著平民衣裳,可這老婦眉眼之間卻寫滿了對四處的嫌棄。
先是男子敲門,他敲門倒還好,規規矩矩。
可裡面一直沒開,老婦將兒子叫過來,親自上陣,敲起門來框框直響,引得附近鄰里都出來探看到底怎麼了?
門,終於從裡面打開,是個中年僕婦。
「我家公……娘子說了,讓你們進來說話,別在外面鬧。」
老婦眉眼譏誚,似想說什麼,到底忍下來了。
等她領著兒子進去後,門從身後關了上,她的譏諷也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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