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哪裡的?」斯江接過小卡片,將信將疑地問。
「外國語大學的英語老師,水平頂呱呱,正宗英國口音,看過中央電視台《Follow me》伐?就是那種牛津劍橋口音,牛津劍橋曉得伐?放心,爺叔勿會坑儂格,儂去試試看就曉得了。」
「怎麼試?」景生跟斯江換了個位置,把黃牛爺叔頂遠了一點:「十塊錢先上一趟試試看?」
「嗐,十塊一堂,是一槍頭(一次性)買三十堂課的價鈿,試課費總歸要巨一眼眼(貴一點),但儂要是三百塊買了課,試聽課免費,不滿意馬上退鈔票把儂(給你)。」
「如果先不買課的話,試課費多少?」斯江探頭問。
「三十,三十塊一個鐘頭。」
「搶鈔票啊儂。」景生白了他一眼,拉起斯江往外走。
「哎哎哎,儂港多少?(你說多少?)」黃牛爺叔追上來,盯住斯江問。
突然兩個年輕小伙子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揪住黃牛不放要他退錢。原來這個英語補習班,只有試課請的老師是外國語大學的老師,的確口音標準水平頂呱呱,但是三百塊三十堂的課呢,就是野路子野豁豁了。
「還好你們沒上當。」一個細眉細眼的年輕女性告訴斯江:「前進夜校里一堂課只要五塊,老師都很正規,這個黃牛壞得很,三百塊學費他抽一百,每個月都有人上當。」
斯江咋舌:「這人怎麼這麼壞。」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景生倒很淡然:「看他長相就知道不是好人。」
這句話不免讓人想起周致遠,兩人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