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好麻利地滾去一旁,怯生生地瞄著斯江。
盒子裡空蕩蕩的,一毛錢都沒有。
斯江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憤然扭頭看向阿弟:「陳斯好?你偷了我的錢?!」
陳斯好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拿的。我沒偷。」
「那是我的錢,你不跟我說就拿,就是偷,你竟然敢偷錢?!」斯江丟下月餅盒子,惡向膽邊生,揪住斯好啪啪啪三巴掌甩在他屁股上。
陳斯好「哇」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我沒偷沒偷,我不是小偷,阿姐的就是我的,你不也吃我的綠豆糕嘛?你也沒跟我說!」
斯江丟下他,抱著空的月餅盒子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斯好竟然會偷錢,天塌了,她這個阿姐怎麼當的呀!
在顧東文的審問下,陳斯好抽抽噠噠地招供,弄堂里小旁友們起鬨輪流請客,大白兔奶糖鹽津棗餅乾糕點之類的不稀奇,能拿出錢來去煙紙店請客棒冰雪糕水果糖的才算模子(老大)。有人說斯好爺娘都不在身邊,肯定沒錢,只能厚臉皮吃白食,他一氣之下誇了海口,說要請大家吃生煎饅頭小餛飩。他的壓歲錢都交給了斯江,那斯江的錢當然也是他的錢,所以他就偷偷拿去請客了,當時急匆匆地一把抓進口袋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錢,十幾個小朋友吃好餛飩生煎居然還剩下很多錢,於是他很大方地連請了三天,現在萬春街的蘿蔔頭們都改口叫他老大了。
顧阿婆氣得呀,高高舉起雞毛撣子,看著小胖子淚漣漣的委屈模樣,硬是抽不下去。顧東文搶過來,壓下陳斯好,唰唰唰抽了五六下。
陳斯好在他腿上哭得聲嘶力竭,陳斯江在屋裡抱著月餅盒哭得傷心欲絕,門外頭的肖為民還在撞牆明志。總之是一塌糊塗。
——
顧東文先去找了周善禮,再由周善禮出面聯繫了市局,第二天就把肖為民和他女朋友小孫都控制了起來,一條從金三角到版納再進入內陸的毒品販賣路線露出了端倪,為了不打草驚蛇,肖為民還是繼續往返在萬春街和華亭路之間,小孫九月初拿了局裡給的五千塊人民幣去找她阿哥,問還能不能入伙出貨。蝦勾出蟹,小魚引出大魚,順藤摸瓜,九月中,版納緝毒大隊連同民警繳獲了大量鴉片和海洛因,全自動步槍衝鋒鎗和子彈若干,抓獲了十多名毒販。
香港的面料是趙彥鴻九月初親自押車送去杭州的,收驗面料的時候顧東文在工廠和他見了一面。顧東文抽完半包煙勸他們回上海,趙彥鴻笑著搖搖頭。
「南紅說了,掙到一百萬才有臉回來。」
「放屁,鈔票是掙不完的。」顧東文啐了他一口:「她現在一年也頂十個萬元戶了,還不夠風光?上海是自家的窩,兄弟姊妹爺娘親眷,再窮再不發達,也好過在香港當黑戶,還有十二年,香港就回歸了,你們幹什麼?讓阿大他們三個一直當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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