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唐歡這件事後,斯南更加堅定了讀好大學賺大錢的偉大志向。
趙佑寧打電話來萬春街。斯南大放厥詞:「小姑娘多少聰明多少漂亮!為撒要在一棵歪脖子爛樹上吊死呢?再說,男人算什麼東西!我,陳斯南,現在宣布,將來絕對不談朋友,不結婚,不生小孩!」
「男朋友可以不要,朋友還是要的吧?」趙佑寧哈哈哈地笑,「再說南南你本來就不是重色輕友的人對伐?哎,等我回國你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好朋友了?」
「那當然,儂永遠是吾最最好的旁友——」斯南一頓,忽地冷笑了一聲,「算了,你其實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我要再考慮考慮。你們男生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
「我有幾條針對你期末考試的物理大題,發傳真到你家好了,明天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趙佑寧換了個話題。
「你還是不是我旁友了?」
「亦師亦友嘛,想一想,期末考試物理考個滿分多結棍,模子,辣手——」
「現在阿拉習慣用『野獸』來形容了,」斯南得意地笑,「我現在是年級里的物理野獸,哈哈哈哈。」
「還不夠,要做野獸中的野獸才行。」趙佑寧強忍著笑回答。
「好,我先掛電話,你趕緊傳真啊,我叫上陳瞻平一起做,」斯南挑了挑眉,「我們班這個男生還是不錯的,性格特別好,我們過年一起擺攤頭他也吃得起苦,這次我們又一起做生意了,但是……」
不知不覺,斯南洋洋灑灑說了五分鐘才掛了電話。
物理題目傳來整整四頁,斯南開始覺得不當野獸也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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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前一天,所有的物料全部運進了希爾頓,原本約定晚上十點鐘進場,不料夜裡大禮堂的婚宴出了事,一個伴郎老酒吃得太多,把宴會廳的地毯嘔得一塌糊塗。酒店宴會廳的地毯是全幅定做的,局部清洗費要好幾千,新郎新娘兩家人傻了眼,賠吧,不甘心,不賠?走不掉。酒店也算體貼顧客,直言只要你們能把地毯弄清爽,幹了後不禿頭不褪色就算了。兩家人齊上陣,耗到夜裡十二點多鍾還沒空出場地來。宴會部餐飲部公關部的幾位經理也都一直沒走,再三和景生斯江他們打招呼說不好意思。
直到凌晨一點半,四重奏大大小小的道具、服裝箱、衣架、宣傳海報等等才全部進了場。黃老師和一班模特本來是要在裸台上走兩次的,景生看著不對,十一點半就讓司機先把她們送走,約好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就來排練。
等背景板全部安裝好接上電已經三點半,景生心裡焦急,臉上一絲也不顯,幸好他先前來摸過好幾次底,徵得酒店的同意後,自己動手把燈光和音響都調試妥當。斯江對著黃老師的流程細節表,曾廠長負責掐表,王主任被景生培訓了兩遍後,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試著操控燈光開關,禮堂里的音響流淌出維瓦爾第的小提琴協奏曲《四季》,從春到夏,從秋到冬,燈光從明到暗,從暗又到明,五點半才順完一遍,景生的筆記本上又記下了不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