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校長室的。她沒有回休息室,直接走向了高塔。應該說連續一個星期她都是在高塔上度過。只有夜晚高塔的冷風才能讓她不至於睡過去。只有避免睡眠,才能避免連綿不斷的夢境。
不管是那條怎樣也跑不出去的走廊,還是那白芒虛無的充斥著聲聲質問的空間。
“你已經在這裡連續待了一個星期了。你不會是忘記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口令的人。”海蓮娜瞄了一眼慕羽正在看的煉製傀儡的書籍,她有些無趣地收回目光。
慕羽在這一頁已經停留了一個星期了。
“小女孩,你在煩惱。”
海蓮娜一直很安靜,她從來不會聒噪地在慕羽耳朵邊念叨。今晚是一個例外。
慕羽啪地一聲合上書:“我沒有。”她還是想竭力保持著溫和的語調。
她發現現在連西塔樓都待不下去了,她收拾好書本準備回去。她或許該在寢室裡面再練習一下傀儡的製作。她已經報廢了幾段沉香木。她從未經歷過這麼大的挫敗。
也許只有沉迷其他事情是消除心魔的好辦法。
“你的母親有東西留給你!”海蓮娜突然對著她的背影大叫道。向來優雅高冷的拉文克勞幽靈很少有這樣大叫大嚷的時候。她空靈的聲音在深夜的走廊上一聲聲迴響著。
“那棵最難接近的樹在樹幹上有一塊結疤,按下它你便能發現她留下的東西。”
慕羽猛地回過頭,她的聲音有著些微的顫抖:“你,你說什麼。”
海蓮娜平靜的表情下掩藏著悲哀:“奧利維亞在臨死前來過一次霍格沃茨,她預料到了全部,你爺爺不會告訴你父母的事,也預見了總有一天你會自己發現答案,她懇求我在你知道答案後就將那個地方告訴你。”
幽靈的面容在逐漸模糊,她在逐漸遠去。
慕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塔樓的,她機械地走下一道一道樓梯。
最難靠近的樹…禁林邊緣有一棵打人柳,哈利和羅恩開飛車來學校時還不一小心撞在了那棵樹上,否則羅恩的魔杖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巨大的時鐘在此時指向了十二點。慕羽壓根管不了是不是宵禁,她只想去打人柳那兒看看。她並不如海蓮娜想像的那樣記掛奧利維亞的遺物,只不過是一個絕望的人焦急地想要抓住一根稻草。
一樓的走廊又開始淌水,一定是桃金孃又將走廊弄得一團亂。管道里那股狠戾的,瘋狂的氣息從未消散過,相反,它一天比一天暴戾,一天比一天渴望鮮血與殺戮。
水越積越多。在一樓走廊拐角處一面牆上慢慢顯出了鮮紅的字體。哈利這時也從拐角轉出,他才結束了在洛哈特那裡漫長的飽受折磨的禁閉,循著他在管道中聽見的聲音找到了這裡。他小心翼翼地淌過積水,牆上的紅字更加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