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囁嚅了一下,之後才緩慢地說出:“我會在玉佩上多附幾個幻陣,至於納吉尼,我會用陣法將它隱匿在寢室。”
她真正想說的絕對不是這個。湯姆里德爾知道,但是詢問她沒有絲毫意義,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霍格沃茨八樓走廊有一個房間,那是鄧布利多都不知道的秘密。”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燒灼讓他連自己的聲音都分辨不出,他只聽見自己說道,“我在那裡藏了東西。”
慕羽還是沒有放開,即使在黑暗中少女清秀溫婉的面容也清晰可見。
“她什麼時候認識你的?納吉尼?”
“她?”直覺告訴湯姆里德爾現在的少女極其古怪,油然而生的怪異感甚至想讓他離慕羽越遠越好,仿佛再待下去又會出現難以掌控的事。
也許是一層層算計攫住了他,也許是單純的好奇,也許是許許多多他不願意思考的東西。總之他沒有動,反而靜靜待在她身邊聆聽接下來有可能冒出苗頭的陰謀詭計。
“她,”剛提到納吉尼慕羽就後悔了,她不知道怎麼好端端地話題就轉到了這上面,但現在想要收回已經晚了,“我在書上看過這種血咒,只傳給女孩。”
明明是無端提起,她卻莫名在期待一個回答。這太過於荒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樣的回答才完美,卻總是在期待著。
這份期待甚至在這一刻,挪威的永晝中,超過了她對未來世界棋盤的期待。
每一秒的沉默對她而言都像是一種煎熬。
“就在阿爾巴尼亞,我最虛弱的時候,只能不停附身在動物上存活,而蛇類是最好的附身對象,它們活得最久。納吉尼不一樣,是它身上的血咒勉強為我提供了棲身之所,”他說得十分緩慢,好像仍然不習慣在他人面前揭開恥辱,世界上也只有這麼一個人了,“那是最艱難的時候,只有我和納吉尼。而納吉尼除了只記得名字,什麼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我還活著,是不死的,永生的。”
“只有你和納吉尼?”
慕羽死死抓住床單,又狠狠鬆開,她好像困了,在幾乎沒有多少波折的語調中她好像在沉沉向下墜落。不管如何她卻始終沒放開握住他的手。
剛才那句疑問太輕了,用的還是她的母語,很快在室內消散無蹤。
“我要近乎完整的湯姆里德爾。。。。。。。”
後面半句她沒有說完。
靈魂深處的火苗還在燃燒。
她又被那個夢境環繞,或者說她從來沒能擺脫。她十分抗拒每日不得不進行的睡眠,也厭倦了日復一日地夢見那條怎麼也跑不出去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