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關上了門,風雪在身後停歇。他仍然站在窗戶前不願意看床上的人影。
一簇火苗生在了早已落灰的壁爐上。幾十年來這間狹小陰冷的囚室第一次被火光照亮,火焰的光芒首先折射在天花板上,又跳躍至整面蒼白泛黃的牆上,最終蔓延於整個室內。
塔頂像是直接被點著了一樣。
過了許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天,兩人始終相對無言,也不需要言語,回憶足以說明一切。
狂風仍然在呼嘯,沉默逐步拉扯出最不願意回憶的記憶,沒有一人想在這裡得到答案,起碼現在不想。
室內的火苗晃悠悠地熄滅了,連同那雙藍色眼睛中的光芒。
鄧布利多嘴唇瓮動了一下,最終卻仍然僅僅向後退了一步。
也許來這裡就是一個錯誤。
“當時有人設計出了圖紙。阿維德斯最擅長組織人保守秘密。在決鬥前我讓他帶領一批人在挪威隱蔽的地道中開拓出一座工廠,“就在他將要走到門口時一道被風雪模糊的聲音在室內響起,“阿維德斯將地道入口隱藏在奧勒松。他必然施了大量魔法掩蓋,就連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
鄧布利多一轉身便對上了那雙湛藍依舊的雙眸。
幾十年的關押也磨滅不了那雙眼中的光芒。
“毀掉它。”格林德沃終於走下了那張木床。興許是因為嚴寒他的左腿有些跛,他的手中死死攥著什麼。
這個落魄老人似乎與曾經張揚的金髮青年沒有任何不同。
他一直走到鄧布利多面前,將手中的東西硬生生塞入他手中。
那雙溫暖的,卻也遭受了歲月磋磨的大手。
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那雙同樣湛藍的眼睛。
“毀掉它。”他又重複了一次。
鄧布利多攤開手,那是一枚鐵質的徽章。徽章的樣式像一隻瞳孔里有一根豎線的三角眼。
格林德沃抓住他的手,以便他能把整個徽章牢牢握在手心:“毀掉那裡,”他似是下意識想說名字,又生生忍住,剛開始聲音還細如蚊吶,接著每一個字逐漸鏗鏘有力起來,“毀掉那裡,不要剩一張圖,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