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住她的手一點點地,如同絞殺獵物的巨蟒般收緊。起初因勒得難受慕羽下意識想要離開,卻在一次次加重的力道中放棄,轉而順應著力道朝更裡面坐了坐,不停調整著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他的確是不想見她。今天的意外太多了,多到又一次逼迫兩人向疆域邊界外探尋。
慕羽再往裡靠了靠,只有如同實質的寒冷才足以麻痹她的思考,阻止她去回想探究幾個小時前的舉動。她寧願將不顧一切的奔赴理解為慌亂,將果決的推離解譯成利用。
冰涼堅實的胸膛提醒著她再也無可退。
她也不想見他。慕羽低了頭盯著地上光潔的大理石瓷磚,試圖從中看出花樣來。今晚回來不是一個特別明智的舉動。待在學校她還能用眼淚和黯然神傷博取同情,甚至還能向福吉暗示更多的東西。
可是她想回家。
頭頂是清淺的呼吸,她很少注意到他的呼吸,比自火燭中升騰而起的煙霧還要薄,她卻能輕而易舉分毫不差地跟上每一個節奏。
她被攬得越來越緊了,微弱的燭火和死寂的氛圍讓她昏昏欲睡,推著她一步步沉入思維的禁區。
“格林格拉斯那個島….”
兩道聲音交疊著同時在空曠室內迴蕩,兩道呼吸都不自覺地輕微一松。
空氣仿佛都重新開始緩慢流動了起來。
湯姆里德爾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蜷在懷中乖巧安靜的女孩,這本就是他的所有物,對於所擁有的東西他向來沒有多少顧忌。
他不希望慕羽回來。從她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便希翼著,乃至渴求著她能夠一去不返。不是因為她在那個男孩身上動的手腳,甚至不是因為她日漸強大的魔力。
他感受到了有一片靈魂被慕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藏在了身上,那片靈魂同她的脈搏跳動,與她的血液骨骼相生共存。
真正令人惶恐的是他們真正靈魂相通,卻同以往任何時候都沒有區別。
明白了這一點湯姆里德爾才意識到先前一次又一次放過,一次又一次推延,一次又一次習慣終於在堅不可摧的盔甲上澆出了不可根除的軟肋。
她還是回來了。
他開始撫摸她的頭髮,似乎只有這樣方能真正觸及她的血肉,確認她是真正存在而又鮮活的。
發間幾縷白絲被直接拔去。
“那座島遲早會是我們的。克勞奇已經有了適合他的位置,一個北歐已經讓阿維德斯那群人忙得團團轉,”慕羽的順從靜默取悅了他,一步步得寸進尺,細密的吻先是落在發梢,再到額頭和臉頰。他在以各種方式討證著她的存在,“誰去呢?這個人必須足夠忠誠,多洛霍夫?或者萊斯特蘭奇?”
他一個個排除著最忠誠的下屬,起初慕羽的沉默取悅他,隨著緘默的時間加長他逐漸變得暴躁。
慕羽總能踩著他爆發邊緣開口,她有時變態地享受著他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