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特里克斯怎麼樣?”溫溫柔柔的語調被燭光染上了暖色,“我總覺得武器和普通咒語太過單調,當不得懲罰叛徒的工具。我想看見些新的東西。能力和狠辣都有,至於忠誠….”
她微微一使力便勾住了他的衣襟,嬌笑間才顯了幾分少女媚態:“瘋子,她對你著迷了,”她貼得更近,“只需要一點點細微的表示便能讓她更加死心塌地,將心連同靈魂捧著送到我們面前。”
她是真的不在意。
這番話不能平息湯姆里德爾的暴戾,只能在上面添一把旺盛的火。
一遍遍循環往復為他的呼吸纏上一重重枷鎖,燭火在其中濃縮成忽遠忽近怎麼也觸不到的極點,穿堂的冷風與懷中溫軟的身體交相配合著慫恿他不擇一切手段握住這個飄忽不定的女孩。
抓住後便再也不願放手。
似雨滴輕滾於荷葉,漸漸地這顆雨滴碎成了水珠漫向四面八方,又陡然間化成了輕咬莖稈的錦鯉。慕羽顧不得這些,她是水中飄蕩無依的蓮荷,既在水珠滾動間無力搖擺,又在河底泥沙中搖曳。
“瘋子,你這個瘋子。”
橙紅燭光沾染了欲望,欲望放任著某種渴求瘋狂滋長,短暫搶過永生的風頭。
所有怒火,不甘以至於恐懼悉數在這樣的渴求下融化。紅眸中全是她的倒影。
她說過渴望擁有,渴望擁有,起頭的詞悉數被他過濾摒棄。
渴望擁有便夠了。
“羽,你會在我身邊。“
這次是他主動不再繼續,將她重新擁在了懷裡,不需要她多言,他也厭煩任何一個人的喋喋不休。
他只要她這一刻的存在。
慕羽任由他將她抱起,明了在這時她是無需多話的。她靜靜靠在肩頭,直至熾熱重又燃成冰冷的灰燼。
她先是輕輕地,似是哀憐又似無謂般地嘆息了一聲才道:“當然,我答應過你。”
蠟燭快燃盡了,從最後微弱火苗中她在試圖窺探緊隨而來的漫漫長夜。
今夜無月也無星光,風雨更顯夜空晦暗。
找了大半天寧岳才在黑湖岸邊一棵大樹旁找到了沈棲桐。雨還在下著,她的頭髮濕透了,一綹一綹垂下胡亂貼在鬢邊。她像是感受不到雨水寒涼般,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樹根上。
寧岳走上前,直接坐在了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