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
伊凡湊近仔細看著這份記錄,越看表情越發凝重。他將紙張一角摺疊了一次又一次,文字上的字體在他這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過了好久他才吐出了一句:“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死死抓住桌子,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此時必然是極端不好受的。小巴蒂克勞奇沒有時間顧及他的感受:“不能再放任她了,十三年過得太舒服了,致使當年養的一條狗都變成了兇狠的狼。”
“我們當時在麗茲墳前…”這句話極其輕微,要不是嘴唇稍稍動了幾下根本看不出他開口了。情緒來得迅速,消失得也不留痕跡,不過幾個呼吸間伊凡便恢復了該有的冷靜,“直接解決掉嗎?畢竟她現在其實也沒有多大價值了。”
“她借著萊昂家族的餘威不知道聯絡了多少純血,這麼大塊魚餌,廢了可惜,”那個女孩將局勢看得明了,他自是要為他們獻上一份禮物的,“我有一個計劃。”
“你和克里斯汀同時提交了推遲選舉申請?”里德爾複述著薇歐拉的話語,注意力根本不在鏡像對面看似誠惶誠恐的人身上。
慕羽正坐在二樓陽台欄杆上,仿佛正專心致志觀望著遠處倫敦的夜景。納吉尼安靜溫順地盤在了她膝頭。
欄杆沒有遮擋,她就那麼毫無避忌地,僅靠雙手支撐著坐在上面,像是一片掛於欄杆上的薄紗,在一陣又一陣夜風中孤獨飄零搖曳,卻怎麼也不肯墜下。
他一遍遍欣賞著這道脆弱單薄的輪廓,任由這道身影與倫敦的恢弘在眼中重疊,肆意描摹著這片薄紗墜落的軌跡。
“東方公布得太突然,如今魔法國會在商討著保密法的廢立,一致認為這時繼續選舉並不明智…”
“你在責怪我們?指責東方的進展拖累了你擔任魔法國會主席的道路?”
他百無聊賴地玩著手中的魔杖,短暫地對兀自在網中掙扎的獵物失了興致。
慕羽往前傾了傾,似是下面有什麼動靜吸引了她的注意。細微的軌跡被他捕捉到了,連帶著勾出了探尋的渴望,更對獵物沒有了耐心。
“我對您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