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瞬慕羽便能推出很多。
沈續的憤怒很快重新爆發出來,若不是仔細觀察過,定會以為方才的冷凝僅僅只是錯覺:“我們攻下首府迫在眉睫,你現在告訴我戰爭的基本...武器都供應不上了?”畫面另一頭他顫巍巍用手指著慕羽,不顧形象城府盡失,破口大罵,“馬上就要開戰,你他媽告訴我沒武器了?”
老狐狸裝得太像。可惜他不知道無意中自己將底兜了個乾淨。
沈儀曾經說他們自己研究出了武器,現下看來底蘊也不是那麼足。
“這邊所發生的意外總會以其他千奇百怪的方式傳到你們那,至於西歐狀況,沈爺爺耳聰目明,應當早就知曉。與其今後節外生枝,倒不如由我坦誠相告。”
她不經意地玩著掛墜盒,輕輕一聲嘆息卻好似泄露了無奈。
“小羽,我們當初訂下誓約,合作建立新秩序,現在看來,你們似乎不得不退出了,”沈續又堆上了讓慕羽極其噁心的老謀深算的笑容,仿佛剛剛大發雷霆的是另一個人,“退出的代價...我實在為你擔心...”
“我們給出的遠遠不止武器,”慕羽冷然截斷他,“沈家籌謀多年,然而不說我送出去的咒語,便是沒了不斷送來的攝魂怪乃至狼人在留守區製造事端,謀事至少也得晚上十年。攻下首府後,我們可以重新商量籌碼。”
沈續等的便是她這番話。以他們之力,沒了供應的武器,攻下首府會費周折,卻也不是那麼麻煩,然此患不除,實在心頭難安。
“首府之戰,不會那麼快解決了。你應該知道,守著首府的,是我親孫女。”他不願讓她覺得攻下首府是件易事,說到沈棲桐時心下難掩的悲涼卻也不是作偽。
棲桐太不聽話,以至於至親間還得兵戈相見。
如若不是場合不對,慕羽簡直要對他的惺惺作態笑出來。
“當時您打算攻下首府時,也知道守著城的是你的親孫女,”她說話不僅不尖刻,相反還帶著濃濃的同情,“何苦?”
腰間玉佩上那道裂痕根本沒有癒合架勢。
她第一次悠閒地欣賞奧勒松的日落。紫色與粉色在天空中層層暈染,於遠處拼接成一縷又一縷淡薄的輕煙。太陽的血淌進了輕渺煙雲中,一滴滴溢出,玷污了紫粉的天色。
剛緩緩落入地平線,流著血的夕陽又重新升起,拖著血痕搖搖晃晃掛在半空,任血沾染整座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