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厭惡時不時竄出的有關奧利維亞的回憶,這樣的回憶軟弱而無用,在權力棋盤上稍不慎便會淪為別人攻訐的武器。她將掛墜盒貼在了臉上才勉強從回憶沼澤中掙脫出來:“這樣的先例只此一次。”
納西莎馬爾福差點軟倒在地。
“霍格沃茨如果藉此生事,我也不用顧忌馬爾福了,”她怎麼也不願再看納西莎馬爾福,語氣無來由地惡劣起來,“帶著馬爾福的棺材滾。”
“你母親在信上解釋了情況,霍格沃茨自然樂於接納你,馬爾福先生,這裡是所有人的家,”鄧布利多正拿著一塊墨魚骨頭餵福克斯,那隻手乾巴巴的,看著比福克斯的爪子還要粗糙,縱是日益憔悴,他的眼睛依舊明亮,“家唯一不能容忍的只有背叛和欺騙。”
哈利站在鄧布利多旁邊,強行將注意力放在正啃骨頭的福克斯身上,多一眼都不願看德拉科馬爾福。
“我媽媽…”德拉科馬爾福難得在校長面前收斂了脾氣,甚至顧不得死對頭也在場的尷尬,惶惶不安地看著校長,似乎極其期待能從中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的高尚成全了你的性命,”鄧布利多平和注視著馬爾福,“現在還不適合將馬爾福家逼上絕路,羽同樣清楚這一點。更何況我不相信她丟掉了對奧利維亞所有的幻想。你的母親不會有事。”
不待馬爾福琢磨其中內涵他便揚高聲音,還隱隱聽出其中歡快:“校長室的門從來不會上鎖,利亞。”
德拉科馬爾福一副又是想上前又不願挪動的樣子。
避無可避,無奈只有順著旋轉樓梯一步一磨蹭走上來的阿斯托利亞剛到門口便再不願多走,陰晴不定地看著極力裝出若無其事的馬爾福,像是他值得什麼研究的一樣。
見馬爾福沒有多少動容,她使勁咬了咬嘴唇,顧不得這是在校長室:“你怎麼來了?我討厭你,德拉科馬爾福。”
她連招呼都沒給鄧布利多打一聲,便急匆匆轉身順著樓梯跑走。
鄧布利多滿是皺紋的臉上漾起了笑意:“我建議你儘快跟上去,馬爾福先生。格林格拉斯小姐會為你安頓住處。”
德拉科馬爾福一時無措,他尚還沉浸在對母親的擔憂中,然而又不想矗在這和死對頭波特眼對眼,艱難地對鄧布利多點點頭-這已經算他最禮貌的舉動了,緊接著便也消失在旋轉樓梯中。
哈利同樣看蒙了,可等他回過神來時鄧布利多方才溫柔慈祥的笑容已然斂去,只留下一聲嘆息:“我們繼續,哈利。你剛才提出的撤離方案漏洞我都沒想到。”
“先生,”哈利卻不願再說,看著校長枯瘦的手掌終於忍不住心中的質疑,“這不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