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沒有急著解釋,反而耐心地聽著他的話。
“魔法部雖然…”想到那一次的慘烈哈利仍不免憤概悲哀,校長的包容給足了他勇氣,“我們還遠沒到最後一刻,霍格沃茨防禦堅固,只要學校還存在一天,我們的意志便不會消亡,總能策劃一次又一次行動,您不該這樣悲觀。”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學校的防禦能永遠存在,”鄧布利多從不因質疑而生氣,他永遠是淡定而從容的,說起生死話題同樣面不改色,“就像我不能永遠陪著你們一樣。”
他一寸寸掠過哈利的臉龐,從推翻烏姆里奇的高壓開始,這張臉逐漸褪去了少年意氣衝動,幾年來他見證了太多,從東歐淪陷到東方失手,再是魔法部的慘案,漸漸地這張面容便學著在外人面前過濾掉悲傷憤怒,終日掛著堅毅的面具。
別人尚還有時間沉湎於哀悼,獨獨他不能。
他做出了選擇,鄧布利多卻不覺得高興。
“你成為了和詹姆莉莉一樣出色的戰士,哈利,”他停頓了許久,“但原本你可以有更多選擇,更多時間,你的同齡人同樣如此。他們現在本應該待在學校里應付課業,享受青春期常有的煩惱甜蜜。”
他沒讓哈利接話:“每個孩子不該一生下來就被馴服為沒有思想的羔羊,但同樣一個嬰兒也不該剛出生便被期許成為戰士,”他眨動著湛藍的眼睛,好像要將裡面什麼眨掉一樣,“你們這一代最難,清醒地看著一個世界破碎,拼力奪回失去的美好。”
--------------------
第168章 勸慰
風獵獵吹過墳頭,像是一場遲來的送葬。
眼前的墓碑矮小樸素,同旁邊那座墳緊密靠在一起,絲毫不能體現墓主人生前的地位。連石碑上也沒有多少花樣,只簡單刻了兩個字。
伊凡。
山丘上覆蓋的積雪在冬日暖陽照耀下一點點消融。
“我以為他的葬禮早該結束了,而你寫信懇求我單獨前來是有別的要事,”慕羽揚了揚手中信紙,借著暖光看了會,忽然將其扔在了地上,“小巴蒂克勞奇,伊凡難道就教會了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信紙落進了雪裡,埋沒在一片雪白中。小巴蒂克勞奇猶如沒聽到其中的指責怒火,僅抓住重點不願放手:“但你還是來了,”他臉上依舊浮現出慕羽再熟悉不過的怪笑,“兩年沒有真正見過面,我還挺懷念我們當時合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