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殺死了這隻三頭鳥,和它的同伴。
趙靜似乎看到了這一幕,對一地的血污感到了噁心。她好像不太適應。
於是它也下定了決心,它要把趙靜變成它的同類。這樣她就會適應了。
將污染素通過蛇信注入對方的體內。對,它就是這樣變得不一樣的。
但它似乎用錯了方法。
——趙靜太弱小了。
她既脆弱,又反抗。
……為什麼呢?為什麼他們不能變成同類?
於是它遵從了自然本能,吞噬了她。從此以後,她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她是它殺死的第一個人類,也成為了它的家。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它身體中出生的小羽蛇和它不一樣。那些愚蠢的東西,只會遵從捕食與嗜殺的本能。
無論出生多少,都與它自己存在差異。
反而是那些人類……那些蜷縮在堡壘中的人類竟然反抗到了最後一刻。
他們明明那麼弱小,就像趙靜一樣,一捏就會碎。那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做無用的反抗?
它起初為此感到憤怒,而後卻迷戀上了玩弄這種反抗的滋味。好像在這樣的抗衡中,它才找到了,同類。
……
沒入神經的觸感突然鬆懈,將聞奚的意識從昏沉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聞奚撐開雙眼,看見了蹲在蛇母頭頂的人影。
陸見深的雙臂繞過蛇母的頸部,刀身完全沒入頸下的肉瘤,滲液不斷湧出。
地上是打空的短.槍。
趁著他爭取到的時間,聞奚往旁邊一翻,幾乎支撐不穩身體。手摸到了草叢裡的一把短刃。
但蛇母已經處於暴怒的狀態,它直直地盯著聞奚,根本不顧身上的攻擊,蛇尾猛地朝他攻來。
短短一瞬間,蛇尾捲起了他無力的右臂,將他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中。隨即撐開口齒,準備活活吞掉他!
就在獵物的腳尖碰到黑色的鱗片時,原本軟如薄紙的人類卻猛地一側身,一道銀光從右手消失,出現在左手掌心,插入了蛇顱中央那隻幽暗的眼睛。
「誰告訴你我是用右手的?」聞奚的笑意虛弱。
與此同時,陸見深的刀完全劃開了肉瘤,然後收手借力,斬斷了吊住聞奚手腕的蛇信。
「活著很痛苦吧?」聞奚跌坐在地上,望著幾乎發狂的的變異生物露出笑容,「那你就別掙扎了呀。」
陸見深猛地拽了他一把。
「咚」地一聲,重力槍從後方擊碎了蛇母的頭顱。
瞬間的爆破壓力幾乎將聞奚彈了出去,但有人拉住了他,冰涼的掌心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