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石坤臉憋得通紅,「是又怎麼樣?……裁判,我要棄賽……」
裁判:「他說什麼,聽不清楚。」
早早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腳:「他說他還想接著比。」
聞奚托著臉,在格鬥台的悶響中昏昏欲睡。
看台中層的包間中,周維抿了一口熱茶,忍不住擰眉:「這幫年輕人這麼不講武德,你得負全責啊。」
何威廉正津津有味地觀賽,擺擺手:「誰說的,能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兒服氣,也是一種本事。至於什麼途徑,只要不出人命,我可管不著。」
……
賽場外的走廊被家長們圍得水泄不通。每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傢伙都受到了一通熱烈的誇獎,迎接他們的還有熱氣騰騰的食物。
早早背著包,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攢動的人頭,就連石坤那傢伙都有人來接。
她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由放慢了腳步。
然而一些閒言碎語卻不經意傳進了耳朵。
「……瞧,就是她,第一又怎麼樣,對同學都下手那麼狠,真是個怪胎!」
「聽說她去年還把一個帶教老師揍了……特別不留情。」
「沒爹媽的小孩,很正常。」
「對啊,聽說從小就這樣,陸審判官把她帶回來的時候,說不定變異了呢。」
「小聲點,她瞪我們了,好嚇人……」
「可是我覺得她很厲害啊,我也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
早早穿過人群,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
那裡沒有人,只有一扇很大的窗戶。隔著加厚的玻璃,可以看見遠山的輪廓。很多時候,她都會獨自來到這裡對著層層山巒發呆,好像只有思緒飄在外面的時候,才會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今天感覺有點累。明明拿了最高積分,但好像怎麼樣都開心不起來,心肺被沉重的影子壓著,喘不過氣。
她靠著窗邊的角落,慢慢往下縮成了一團。
過了一會兒,衣袖被幾滴眼淚沾濕。
她不知所措地將臉埋在膝蓋,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腳步聲。
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吃豆沙包嗎?」
早早頭也不抬,悶聲說:「不吃。」
餓癟的肚子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乾嚎了兩聲:「咕咕。」
過了幾秒,早早緩緩抬頭,那一袋子的熱氣全撲在她的臉上,熏得眼眶都紅了。圓鼓鼓的眼睛瞪著聞奚:「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