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兩畝旱地已經好些天沒去看過,買來的幾斤玉米種說不定真要磨成粉吃了。
不管怎麼樣活還得干,事還得辦,先把手頭的事做了,明日憂來明日再愁。
莫非挑了一上午的水,下午就留在家中壘灶。
他以前見過阿爺和莫豐收壘灶,還是壘的雙鍋大灶,如今自己只搭一個,簡單多了。
泥和磚都是現成的,一個時辰不到就搭好了。
最麻煩的是煙囪,花了不少時間,等莫非從屋頂下來,日頭紅透了半邊天。
他在灶前靠牆的位置,用碎磚圍了個火塘,以後柴火灰什麼的就倒這裡,不至於有火患,還能攢起做肥。
莫非把鐵鍋放在灶上用泥糊勻,晾幾天就能用了。
隔天開始正式搬家,搬完還要拆掉舊棚子。
舊床搬到新屋,莫非把白日新曬的乾草鋪了厚厚一層,躺上去試了試,比冬冬家那磚塊壘的舒服多了。
雜物棚搭好,東西也倒騰了過來,埋糧的罐子搬進灶屋擺起。
雜物棚最外頭那面牆用的石塊,壘了兩道,外面那道以後就是圍牆。
灶屋邊上也靠牆建了柴房,裡面乾的濕的硬的茅的分開放,塞得滿滿當當,還在菜園的籬笆邊搭了個小茅廁。
做完新屋還有幾百塊坯磚,先把前院和菜地先圍上了,這個比砌牆簡單,不過半丈的高度,無需爬上爬下,裡面菜園和前院分界的籬笆都紮好了,只把原來菜園的拆來用就行。
看著天還微微亮,又去野地里撬石頭挖土。
屋邊前後還空出兩畝半的地方,不管下不下雨,儘量先鋪些地出來,多一個人吃喝,又有許多地方要用錢,光靠八分田是不行的。
若是後頭下場雨,不拘是種菜還是撒玉米或是豆子什麼的,家裡會寬泛許多。忙活個把時辰敲掉幾塊大石,土的影子也沒見著,只能以後再說了。
新的褥子還沒包,仍是一床破單子鋪在乾草上,只是新曬的細草墊得厚厚的,睡上去都能聞到草香,舒服的很,一晚上的夢都是美的。
時隔六天,再次踏上去小河村的路,心裡帶著隱蔽的快樂,臉上都不由自主帶了笑。
也許是他的笑容太耀眼,惹了某些人不痛快,一塊泥巴從天而降甩到路上。
對方準頭不太好,離他還有點距離,但其中的惡意,已擊中了莫非。
他雖不惹事,但從來不怕事。
莫非停下轉過身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扔泥巴的人——是村裡有名的閒漢,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叫劉麻子的。
劉麻子拄著鋤頭站在地里,昂頭笑嘻嘻地看著莫非,挑釁地問:「你誒~到底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