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筐上的蓋布,滿滿兩大筐饅頭還冒著熱氣。
面發的著實不錯,每個饅頭快頂他兩個拳頭大了,雖是粗面的,送出去也很有光。
冬冬看了也是驚嘆不已。
莫非拿起一個遞給冬冬:「這面發得暄軟,你吃吃看,肚裡空空的可不好。」
「我,我真吃不太下......」冬冬面露難色。
「......」莫非也不好勉強,也許剛吐過,胃口還沒好。
「那等會菜燒好了,你吃菜,饅頭是乾巴。」
「嗯。」
「個頭真大,留三個咱們自己吃。」
冬冬點頭,接過大饅頭,拿去櫥里放起,又回到莫非邊上候著。
莫非重新蓋上筐布,拎起那個沒用過的恭桶走到鍋前,一邊舀開水進去,一邊說:「你坐著,不吃不喝身上必是沒力氣的。燒一個菜而已,我一個人就行。」
冬冬根本坐不住,哪怕不知該做什麼,也要站在莫非身旁。
莫非無奈,也許讓冬冬手頭做點事,他反倒安心些。
看看桌上,蒜也扒完了,再找輕省的活,也只有眼前燒菜了。
他說:「那你幫忙把乾菜掏出來,開水泡發了一會用。我來切肉,八十戶人吃這點子肉,得切薄點,才顯好看。」
冬冬應了,才要蹲下身,想起什麼,趕緊摸出抽屜鑰匙遞過去,忐忑著說:「將才我聽你的拿了二百五十文出來,也不曉得澄子哥數了對不對?」
莫非沒接,只管繫著圍裙,頭也不抬,「錯了也沒事。鑰匙你留著,我還有一把,待會家門鑰匙我也拿一把給你。以後要用錢就去罐子裡拿,不必問我。」
冬冬怔住了,莫非推推他:「幹活吧。」
有了鑰匙,仿佛有了底氣似的,冬冬只覺腳板都踏實了許多。他重重地點點頭,蹲下身去掏乾菜。
滿滿一壇芥菜乾子,抓在手上硬邦邦的,可見曬得很足。
這一大壇菜乾用水泡開,加上肉、湯水、料,最後出來估計能有九十多斤,一家足夠分一大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