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梅不敢和他對視,轉頭看著丈夫,又祈盼地望著村長,就是不說話。
莫清萍拉住老爹和老娘的胳膊,幾人也不說話了。
莫非把鐮刀別到腰後,把姚春梅放得低些,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再次問她:「是你親眼看到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你當著大夥的面,說清楚!」
姚春梅頭昏眼花,臉痛得沒了知覺,一時哪裡說得出話來。
劉樹生大叫著:「莫兄弟,你,你行行好,她就是發癔症了,慣常愛胡扯的!回去我就教訓她!」
「她發癔症怎麼不去跳河?她愛胡扯怎麼不扯你被人打死了!怎麼不扯她兒子要坐牢!怎麼不扯她女兒被人害了!單來扯我?她胡扯了一回兩回,三回四回,你早怎麼不教訓!剛才她開口,你怎麼不教訓?」
莫非瞪著眼看過去,聲音比劉樹生的還大,繼續質問他:「她日常編排東家造謠西家,你教訓過一次沒有?有上哪家道過歉?可見你根本就是在裝聾作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必在我這裡裝好人!」
「我早說過了,哪個再潑我髒水,亂嚼舌根,我要扇爛她的臉!你若要認做她的同夥,那就老老實實上前讓我也扇幾個耳光!」
劉樹生苦著臉,自然不敢認什麼同夥,拉著兒子頭幾乎垂到了□□。
原先還同情他的人,此刻也用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一個勸的都沒有了,莫非的公道的確該討。
眼見一圈人都瞪著他們夫妻,姚春梅這才死了心,莫非的耳光扇得她臉脹牙酸,實在撐不住了。
她有氣無力地說:「我,是...是我堂嫂子說的......」
可巧,她堂嫂子李翠梅也在場,聽她這麼一說,腿腳立馬軟了,胸肺卻要炸開!
眼見莫非眼刀子掃過來,她趕緊跳起腳喊冤:「天爺!我只是說那個弟媳在家嘀咕,說大哥不回去,丈母想得咧!我,我可沒說什麼哭瞎眼......」又向莫非解釋:「是,是你那個契弟的弟媳婦和我娘說的,可不是我們胡編咧!」
李翠梅娘家就在小河村,跑都跑不掉。
她深恨姚春梅牽連自己,轉頭又去罵:「你個爛舌的,可當不得你嫂子了!別個只說丈母想兒子,你就添油加醋說哭瞎了眼!我看該瞎眼的是你哦!我也瞎了眼誒!」
莫非又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看李翠梅的表現不像作偽,也暫時不打算對她怎樣,只說:「好好好,我明日去小河村割稻,到時少不得要驚動嬸子娘家人。你也莫怕,我不會無事生非,只想問個清楚,問到源頭是哪個,就找哪個。」
說完,掉頭又抽了姚春梅一巴掌,將她扔到地上,呸了一口:「至於你,這耳光怎麼扇你都不冤!再有下次,就不會這樣輕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