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不多,檐下只點了一個火盆子,熏著熱氣暖暖手就夠,順便給大夥熔熔臘,燙燙針。
今日村長老夫妻已早早去了正武那邊,清萍和清潭下地積肥,只剩徐巧扇妯娌三個在家。
王茶花起身說去把大伯子和小叔子換回來,讓他們陪莫非夫夫說說話。
莫非忙擺手,自個兩人又不是來走親戚的,這一院的嬸子嫂子,還怕沒人陪著說話呢?
在場都是臉熟的,七嘴八舌都笑著說定要和他好好說話。
莫非安排冬冬坐到麻嬸邊上,自己去端火盆,引火蓋灰,埋粥缽子,又問徐巧扇討個多的凳子擺在冬冬邊上,給他放東西。
幾個沒見過的都目瞪口呆看著他忙前忙後,再看看籠手端坐的冬冬,不知說什麼好。
其實冬冬也是如坐針氈,在家就已勸了又勸,說了又說,莫非只是不聽,又怕他餓壞了,又擔心凍化了。
莫非滿不在乎,把東西都弄好才直起腰,對冬冬說:「我先去那邊了,路過就來看你。你缺什麼只管和嫂子們說。」
冬冬忙點頭。
莫非腳還沒抬出去,想起什麼,又說:「那缽子你別端,灰蓋得多,燙手!等我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若是坐著不舒服了,你去玉嬸院子找我,地方還記......」
「你把人背上帶走罷!」洪小芹忍不住笑罵出來。
王茶花捏著針笑得直抖,指著莫非說:「之前澄子說,他見了冬冬,走一步回三步,我還不信,哈哈,如今可真是......」她笑到說不下去。
別個也是笑得不行,都說沒見過莫非這麼粘媳婦的,撿栗子那回就看出來了。
莫非嘿嘿笑著,曉得冬冬面嫩不會說什麼,於是解釋道:「我是擔心他不自在咧。他臉皮薄,嫂子們莫怪,也不要笑話他。」
徐巧扇揮手作勢趕他:「不怪他,怪你!顯得咱們這些人都是撿來的!」
莫非這才趕緊走了。
留下大鬆一口氣的冬冬,紅著臉也不敢看人,低了頭去翻自己針線。
好在大夥也不是那麼沒講究,年輕的要避嫌,年長的體惜冬冬,更有徐巧扇妯娌仨打圓場,大夥打趣他幾句後,也就罷了。
冬冬等她們回倒東家長西家短後,逐漸自在起來。慢慢地,不但能跟著說幾句,還有心討教一二。
婦人堆了坐了個男子,是顯得突兀,但冬冬長相白淨柔和,脾氣又好,相處起來,倒頗為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