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明亮的視線從哭河上收回來,靜聲高喊:「大家不要驚慌!保持鎮定!千萬記得遮掩口鼻!」
話音剛落,一束艷紅的信號彈從他手中飛起,旋即在高空炸開。
明亮竭盡全力維持著秩序:「大家莫要驚慌!我們首領很快便會——」
話音未落,明亮的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了。
更加劇烈的恐懼在人群中炸開。
「怎麼回事?!明亮!明亮!!」
-
崢。
伴隨著一身輕響,原本哭河邊躁動的百姓和河裡的河妖都消失了。
周圍一片靜謐,寧靜的河灘上飛鳥低滑而過,村屋上白皚皚的一片,前幾天督守府剛潑灑下的彩華也不見了。
肖蘭時眉頭一皺:「怎麼回——」
天地之間,只剩下衛肖兩人。
「——事……」
嘶。
尷尬在肖蘭時心裡悄然拉長,他偷偷打量旁邊人的臉色,衛玄序神色依舊,仿佛並未有什麼異常。
衛玄序平靜聲音響起:「剛才的金鞭陣不小心觸碰了哭河殘留的陣法,應該是把所有人包括河妖都攏在了這裡。」
肖蘭時撇過頭,眼神彆扭地看向旁邊:「也就是說,現在所有人都被割裂在不同的空間循環里。」
「是這個意思。」
又沉默了良久,肖蘭時:「那個要死不死的陣法是你設置的,怎麼出去?」
「有兩條。一個是弄內部找到陣法的核心,隨即破壞它。二是等陣法外有人進來,那時候所有的空間都會撕開一條出入的縫子。」
應聲,肖蘭時:「核心在哪?」
衛玄序立答:「不知道。」
肖蘭時立刻瞪大眼睛望過去:「不是你設置的嗎?你不知道誰知道?」
或許是因為他責備的目光太過突然,情感也太過強烈,衛玄序側顏肉眼可見地一凝:「當時就是為了穩定性,核心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
話趕著話,肖蘭時:「那我當時是怎麼出去的?」
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我進來了。」衛玄序聲音很輕。
但卻像是一隻小鼓槌,噼里啪啦地在肖蘭時的心上胡亂敲。
肖蘭時斂了聲,眼神又放過衛玄序,看向別處。
在肖蘭時的印象里,這算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兩人第一次見面,儘管易容的時候他自己死皮賴臉地往衛玄序身邊湊,兩個人偶爾打得還其樂融融,可恰恰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才讓肖蘭時覺得自己本就不多的臉皮,丟得乾乾淨淨。
當年自己是被衛玄序用最高訓誡逐出師門的,理應老死不相往來,現在他一個勁地在前師父面前湊,人還愛答不理的,這算個什麼事?
更何況……
忽然,肖蘭時猛然想起些什麼,腳下忽得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