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侍衛的刀尖立刻指向肖蘭時。
此時六城一眾聽聞此事也從各地趕來,看見肖蘭時和從志明糾纏在一起,江有信立刻飛奔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向後,喝道:「肖月!」
他用力向後拉,肖蘭時就拼命向前扯,劇烈的掙扎中他的腕上留了紅印。
「衛曦!」
終於,在一眾紫袍里簇擁的衛玄序聽見他的聲音,回過頭來望他,似乎已經早已預料到了情形,不動波瀾地張了張口:不用擔心我。
從志明起了惱意,向肖蘭時重重辟出一道劍塵:「少他媽擋道。」
肖蘭時根本沒有防備。
江有信猛地抬手替他一擋,兩道劍塵撞擊成無數星點,所幸肖蘭時沒有受傷。
從志明惡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嘴裡扔下些難聽的話走了。
剩下一眾人要湊上來寬慰,江有信連忙抬手止住。
他知道現在肖月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人冷靜。他知道肖月是個聰明的人,不說也能夠梳理出其中的利弊。
於是他只是寬慰般地拍了拍肖蘭時的肩膀,道:「玄序不是個衝動的人。他既然決定做了這件事,那麼他必然已經想好了退路。如今情形未定,他既然讓我們等,那我們便多給他些時辰。誰都可以不相信玄序,但是肖月你不能。」
肖蘭時的眼眶紅了。
他低聲道了謝,便獨身轉頭離去。
見到肖月走遠了些,金溫純才上前。
他看著肖蘭時在雨里落寞的背影,擔憂問:「你就這麼放他一個人走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江有信:「肖月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語罷,他話鋒一轉,看向金溫純:「你怎麼也來了?金雀怎麼樣了?」
金溫純嘆了口氣:「還是從華出面向從家家主求情,才讓阿雀在滿庭芳暫時修養兩日。剛才他已經歇下了,聽聞永定河這裡的變故,我才急忙趕來。」
江有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日也好。」又問,「金雀他本身就根基不牢,如今受傷,身體想必是更加虛弱,或許你以摩羅的名義向金麟台求情,先送金雀回摩羅如何?」
聞言,金溫純的嘆氣聲更重。
「我說了。」
江有信瞥過去:「怎麼?」
「金麟台要家父親自來接。」
江有信眉頭擰得更緊:「哪有這樣的道理?」
金溫純苦笑了一聲。
忽然,一個不安的想法如同一根銳利的鋼針,猛地刺入江有信的腦中。
金溫純發現他神色不對:「有信,你想到什麼了?」
江有信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遮掩,笑容很僵。他拍了拍金溫純的肩膀,寬慰道:「此事稍後我們一同商量,總會有對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