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抱著肖蘭時的衛玄序,此時立刻重重摔在地上,看著肖蘭時,眼裡的震驚無以言表。
江有信看著房間裡的兩個人,狐疑道:「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呢?」
肖蘭時尷尬笑笑:「師父他說他心裡燥,地板上涼快,他坐會兒。」衛玄序:。
江有信半信半疑地看著衛玄序:「就這麼燥?」
肖蘭時用腳偷偷踢了踢衛玄序,充分示意。
衛玄序臉色一沉,他不明白為什麼江有信一進來,肖月就立馬要推開他。還要把他摔在地上。還要對著江有信撒謊。呵。
身後,肖蘭時的小靴子又暗示了暗示。
「是啊,」衛玄序臉色沉得可怕,盯著江有信,「燥。」
江有信扶門的手一抖:?
怎麼感覺我不該來?
於是立刻又把腦袋縮回去,留了句:「等會兒在那棵榆樹下匯合,你倆別忘了。」
說著,砰得一下關了門。
緊接著,肖蘭時也要奪門出。
衛玄序忙問:「去哪?」
肖蘭時頭也不回:「帶幾件東西。」-
房間裡黑漆漆的一片,肖蘭時指尖亮了根小火苗,在他和屋子堆成小山的小零嘴道別後,才戀戀不捨地打開柜子。
那隻黑貓還保持著怪異的姿勢,趴在柜子里一動不動盯著他看。
肖蘭時思索片刻,便將它塞進盔甲裡帶走了。-
子時三刻,夜雨還在天上飄零。
滿庭芳的上空準時擦起了一聲銅搽的響,緊接著,一道洪亮的男聲響徹雲霄:「輪——」
話音剛落,雨里便響起來了踏水聲。
良久,遠處第一聲鼓終於敲響:「咚——!」
肖蘭時低聲吼了句:「走!」
應聲,裝待發的七人立刻像一隻離軒的箭一般,向滿庭芳的大門踏步而去。
「咚咚——!」
兩息之間,三聲鼓點已經過去。
細雨和樹影的紛亂之間,無人值守的大門近在咫尺。
所有人都牟足了一股勁,哪怕是這冷雨冰的人脊骨發涼,他們都拖著傷病咬牙前行。那黑漆漆的四方門口上掛著兩盞燈籠,仿佛就是上天派來指引他們前路的明燈。
咚。遠處的鼓又敲響了第四下。
忽然,背後金溫純急切的低聲響起:「阿雀,還好嗎?!」
肖蘭時邊前行著轉頭,重盔下的金雀面色慘白,或許是他身體的虛弱無法支撐重甲,他差點跌倒在地上。肖蘭時看過去,僅僅是遙遙一望,便能看見百花疫的花紋已經爬上了他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