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肖蘭時躺在床上,說:「難受。」
「哪裡難受?」
肖蘭時伸出根指頭,無力地指了指:「眼睛。」
衛玄序這才發現肖蘭時眼睛上沾的紅色血痂,說:「你別動。」
緊接著,房間裡響起清水撥動的聲音,幾息後,一股帶著涼氣的柔軟便覆蓋在肖蘭時的眼睛上。
他問衛玄序:「這是什麼?」
「毛巾。」
肖蘭時笑起來:「我當然知道。我問你為什麼拿毛巾捂我眼睛?看不見啦。」
衛玄序沒有搭話,片刻後,當他用毛巾的一角小心翼翼蹭開他眼睛上髒東西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衛玄序是怕他疼。
於是他抿嘴笑:「你不是已經封住我的脈穴了麼?我是不會疼的。」
衛玄序沒搭話,肖蘭時只是感到他擦拭的力道好像重了些。
良久,肖蘭時緩緩睜開眼睛,在久違的光明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衛玄序的唇。他緊抿著,好像很緊張。
肖蘭時覺得好笑:「你緊張什麼?」
緊接著,那唇瓣上下開合摩擦:「我沒緊張。」
肖蘭時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他從來又不會看錯,而衛玄序向來習慣說謊。緊接著。
「呀!」
肖蘭時喉嚨里發出一聲不算好聽的叫喊。
衛玄序連忙皺起眉:「怎麼了?」
肖蘭時立刻抬起眼盯著他,緩緩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身上指:「我他媽怎麼流了那麼多血?!」
在他指尖的盡頭,原本那華貴的錦袍已經被石頭摩擦得不成樣子,一片連著一片地落在身上,像是布條;原本耀眼的銀色也盡數被血紅色所侵染,僅僅是望上去,倒是看不出來他原來穿的是一件銀衫。
衛玄序不以為意地說:「對啊。你就是流這麼多血。」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流這麼多血還這麼多話,想來是還不夠多。」
肖蘭時縮回手:「要是不說話,我不成死人了?」
衛玄序忽然像是生了氣:「住嘴。」忽然,叩叩。
二人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起。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聲源處。
緊接著,從華禮貌的聲音從外面飄起來:「衛公子,我給你們送來些藥,如今可方便我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