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年輕人蓬頭垢面,滿臉的灰塵,長得極為相似,眼神中的驚慌被理智強裝出來的鎮定壓下去,直直對上蕭逸,問:「要殺要剮隨你,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聞言,蕭逸噗嗤笑了聲,笑容不寒而慄。
他擺動著手裡構造精巧的弩箭,直對著兩人,眯起一隻眼睛,比了個拉弦發射的姿勢,問:「知道這是什麼麼?」
兩人沒有說話。
蕭逸高了音調:「問你們話呢?」
兩人中年紀看上去較小的那個,立刻顫顫巍巍的接話:「金、金翎箭的弩弓。」
聞言,蕭逸放下弩箭,讚賞般地笑起來:「對嘍。這就是金家為什麼在摩羅坐上督守交椅的原因。金翎箭啊。」
說著,他指尖搭上弩弓的頂部,用力向下一按,原本搭在弦上的短箭立刻蜷縮作一朵金色的五葉蓮花,被他捏在指尖把玩。
蕭逸道:「當年摩羅混戰的時候,金家家主就憑藉這朵小小的蓮花殺器,硬是破了七大家族的合縱圍攻,那時的金翎箭,不過只有三片短葉,就能一箭貫金甲,而如今,金翎箭已然變成了五葉,五葉啊,」說著,他的手臂猛地往年紀小的年輕人肩膀上一搭,強迫他望著頭頂的那面五葉蓮錦旗,「如今摩羅姓金,一草一木都盡數該督守調遣,你們這些叛賊,到底該什麼時候才明白呢?」
話音剛落,嚇得那個年輕人腿一軟,竟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蕭公子,這些都是我爹的事兒,我整日守在家裡,摩羅大大小小的事兒,我沒有一件參與其中,蕭公子明鑑啊!求蕭公子千、千萬,看在我爹是、是公子師父的份上,暫且饒了我一條性命吧……!」
說著,身旁另一個年輕人皺眉怒喝:「金薛!給我起來!」
「蕭公子……求求你……」
「金薛!」
年長的徹底生了氣,一把扯起小弟的的衣領,猛地一腳踹在地上:「向他下跪求饒,父親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小弟啪嗒一下摔進泥里,馬不停蹄地掙扎著起來,破口就開始大罵:「你他媽是孝子!你他媽高貴!我不過是個偏房生的,從我一出生下來,他老康在摩羅城裡混得風生水起,處處結緣,可曾有半點想到家裡,還有我這個兒子在?!在外人面前他裝得父慈子孝,他媽的都是狗屁!!狗屁!!大哥我們都丟了這麼久了,也不見那個老不死的派人來尋,你真他媽的以為,他把你放在眼裡了?!我們不過就只是兩個,在他膝下討日子的奴才罷了!在他心裡,只有他那些家族宗務重要!我們是死是活,不過就像是個屁!!」
「金薛!!」
看著兩人扭打在一團,蕭逸笑意盈盈地向後退了兩步,似乎在故意給兩人留出打鬥的空間。兩人越是拳拳到肉,越是鮮血橫流,他臉上惡劣的笑容,便越是濃郁。
良久,等到兩人打得氣喘吁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