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的藥師,噗通一下就跪倒在虛妄的腳下,哭訴著:「尊上,請您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啊!這麼多年的努力,萬不可因此而斷送了……」
話跟著話,一眾人都俯下了身子。
虛妄獨立於一片跪拜之中,兇狠地看著肖蘭時。片刻後。
「算了。」
哐啷一聲,長劍被他扔在地上。
緊接著,藥師立刻喜上眉梢,一個勁兒地向身後人使眼色:「還愣著幹什麼?!夫人身體不適,還不快把夫人扶到後面去!」
會意,立刻:「是。」「是。」
上來兩個年紀大的女官,連忙攙著肖蘭時的胳膊,向大殿後頭走。
肖蘭時聽著,沒走出兩步,背後的樂音舞步又開始響了起來。-
在幾個女官的攙扶下,肖蘭時來到大殿後頭的一間屋子裡。
一個年長女官陪著肖蘭時,用指肚在肖蘭時臉上塗著藥粉,心疼說:「夫人這是何必呢……尊上他就是這個脾氣,忍一忍,倒也不用再受這皮肉之苦。」
肖蘭時臉上負傷,笑得燦爛:「忍?忍到什麼時候?」
年長女官低了眉,再次用指肚楷起白色的粉末,似是嘆息道:「命運這回事,不就是這樣嘛。好死,總不如先賴活著,先顧了眼前,以後有什麼,以後再說,總有一線希望。」
看她好言相勸,肖蘭時也不好說什麼,只含糊地答應了兩聲。
他一邊被上著創傷藥,腦子裡一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種種。
虛妄的咆哮,底下人的驚疑,還有那些凌亂破碎的杯盤,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了。可肖蘭時腦中只浮現出一件事。
就是剛才虛妄拔劍要刺他的時候,腰間露出了一把紅色的鑰匙。
電光火石之間,他回想起青青死去的那間莫名其妙的屋子,不由得皺起眉頭。
會是那把鎖的鑰匙嗎……?
突然,年長女官打斷了他的思路:「夫人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肖蘭時望向她:「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這大殿之後,還藏著這麼一座宮殿。」
說著,他將目光眺望向四周,入眼的不再是琳琅珠寶,而是掛滿了一張張動物的毛皮,望上去,豺狼虎豹凶獸猛禽都有,如同旌旗一般,一張又一張地交疊懸掛在一起。
年長女官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道:「這是尊上的藏閣,平時只有少數幾個下人來打掃,一般人,都很少來。」
肖蘭時喃喃道:「他有藏獸皮的愛好。」
年長女官似是而非答著:「是,也不是。」
肖蘭時起了興趣:「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