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緩聲道:「為了共同的利益,我們誰也離不開誰。」嘖。
聞言,肖蘭時沒忍住,在心裡突然咂舌一聲。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也的確符合金雀這個小奸商的身份,話糙理不糙,的確像他說的那樣,金雀李老何金康夫人自然不用說,他們本身就是摩羅舊族出身的,若是舊族徹底被打垮了,恐怕他們的處境將會舉步維艱;黃先生本不相干的,可他自己硬是要卷進摩羅的爭端里,現如今已經越陷越深,也並無撤退之意;而最一邊的肖蘭時和衛玄序,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摩羅到底是誰能坐上督守的寶座,而是麻娘,這個能喚回衛玄序魂魄的蛇妖。肖蘭時知道,若是他們不蹚進這趟渾水,也自然拿不回衛玄序的魂魄。
顯而易見,這一屋子的人,沒一個能脫得了干係的。
忽然,一向沉默的李老忽然抬頭問:「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話音落,金雀答得乾脆利落:「進攻督守府。」
此話一出,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瞬間引爆了每個人緊繃的神經。
黃先生在一邊坐不住了:「什麼?你瘋了嗎?你自幼也算是在督守府長大的,那裡頭的地形到底有多複雜,有多易守難攻,你不是不知道。」
金雀緩緩看向他:「先生說的是。督守府易守難攻,那幾乎是整個摩羅最難啃下的地方,我知道。」
黃先生默了聲,似乎在等待金雀下一步的解釋。
緊接著,金雀抬手在地圖上指了三個地方:「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是蕭逸手下金家兵駐守的重要營地,分別在正北,東南,西南三個方向,呈現一個正三角的事態,這樣的排布就像是一面牢不可摧的盾牌,當摩羅任何一個地方出現情況的時候,這三個兵營將會隨時出擊,同時能夠做到里外前後相互接應,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是盤死棋。」
說著,金雀的指頭又滑到地圖最中間的位置上,督守府的高塔在羊皮卷上格外明顯。上面的圖樣線條都已經被摩擦得模糊,可見金雀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思索。
他話鋒一轉:「但若是打這裡,便可直接切斷他們三個兵營的退路。」
黃先生問:「打中間的督守府?你又怎麼知道是你切斷他們的退路,還是自己送上門來,讓這三個軍營同時向中間進攻?」
金雀又在地圖上劃了幾道線:「關鍵在這兒。」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去。
金雀繼而道:「以督守府為中心,周圍的高地上早些年就設下了防禦的御牆,只要奪下了督守府,開啟了御牆,分別將這三個軍營的弟子擋在這三個地方,那之後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各個突破。」
眾人凝神望著金雀手底下的那個地圖。
默了兩息,金康夫人道:「晏安公子說得對。」緊接著,她起了身,又在地圖上指了兩條線,「除了晏安公子說的方法,我們只有兩條進攻的線,一是南線,而是東北地區,而這兩個地方,南線有重兵把守,東北線地廣人稀,結界密布,極有可能會陷入其中,不能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