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鄭哀淡淡一笑:「你要知道。他們的死活,和我們沒有一點兒關係。只要做足了戲,力氣自然少花費些為好。」
影子目光閃了兩下,自然是不怎麼認同。
但是他沒說話,轉而又問:「還有底下這些蛇群,裡頭什麼蛇都有,花腹蛇,無蝰蛇,還有那兒的藍晶蛇,都根本不是臨揚這地界的,卻眨眼之間一齊都在這兒出現了,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鄭哀依舊淡然:「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至於原因,那是臨揚他們的事,我們自然也不必掛懷。」
影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
鄭哀只是輕輕地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操無用的心。希望你也能記住這一點。」
默了兩下,影子似嘆息般又低垂下眉眼,用粗壯的指頭指著底下:「施行知他們來了。」-
「肖月!」
施行知的喊聲在混亂之中如同一記定心劑,肖蘭時喜出望外地看向他的方向,他帶著楊督守快千人的兵馬,從西南直殺而來。
「呆子!怎麼才來?!」
施行知一面廝殺,一面回應:「路上遇到了些快要化妖的蛇,來得有些晚了。」
兵甲的鏗鏘聲林林總總地響起,一道道鋒銳的劍塵只破開長蛇的後腹,而另一旁,肖蘭時和衛玄序的銀火恰到好處地將蛇群有意逼到施行知處,一時間,方才還洶如洪水的蛇群,此刻在兩方的配合之下已然分割成涓涓小流。
正打著,鄭哀和影子也從東面席來,兩人盡然是灰頭土面,衣袍上無一不是噴濺的蛇血。
鄭哀急急忙忙在影子的掩護下來到肖蘭時的身旁,皺眉托起他的手臂,一臉的擔憂。看他的神色,仿佛要哭出來。
「蘭時公子,我來得晚了。抱歉。」
肖蘭時瞥了他一眼,掙脫開:「你身上又沒有內丹真氣,有什麼好抱歉的?」
鄭哀泫然低下頭,從懷裡掏出藥瓶,撒在肖蘭時手臂上的蛇咬傷口處:「這是治蛇傷的藥,可能會有一些桶,蘭時公子忍一下。」
白色的粉末徑直撒在傷口上,肖蘭時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兩息後:「多謝。」
鄭哀抿唇道:「我也沒有什麼能為蘭時公子做的,只有這些,還請蘭時公子不要與我見外。」
語落,肖蘭時打量著他渾身的蛇血,他身上那間素白色的衣衫,已然被髒得不成樣子。
「你從城東急急忙忙冒險趕來,就是為了給我們送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