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衛玄序冷著臉:「不用。謝謝。」
下一刻,他的後腰立刻就被猛戳一下。
肖蘭時罵罵咧咧的聲音想起來:「你胡說什麼呢?不是身上的毒還沒好嗎?要是再中了瘴氣的毒,指望著下半輩子我都養你嗎?」
衛玄序一面揉著腰,一面盯著肖蘭時微微抿起唇。不說話。
意思很明顯。就是不高興。
肖蘭時沒懂他的意思,扯開一張蠶絲的面紗就往衛玄序的後頸後頭繫繩子,衛玄序就像是跳被捕上來的魚一般三下並兩下地左右撲騰:「我不用。」
肖蘭時扯著他的頭髮:「你為什麼不用?」
衛玄序被扯得痛了,臉上還是強裝著沒事:「我就是不用。」
「哈?」肖蘭時眉頭一皺,把手裡的蠶絲面紗都重新交代在鄭哀的手裡,「他不用,那我也不用了。我跟他比賽,看誰先被瘴氣毒倒下。」
衛玄序的臉色一僵:。
默了兩息後,主動伸出:「……還是給我一個吧。」然後頓了頓,「也給他一個……」
鄭哀輕笑兩聲,還是從手裡選了兩塊最乾淨的遞過去,把剩下一隻好的給了影子,自己默默藏起了那只有些破損的。被影子看見,強行又換了去。
鄭哀笑著看影子:「沒事兒。」
影子只低沉著那雙死水的眼睛:「注意安全。」
鄭哀略微一怔,旋即,臉上又劃開笑容,有些僵硬地說著:「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做什麼呢?」
聞聲,影子沒說話,自顧自地退居到一旁,將鄭哀給的蠶絲面紗,硬是塞進了原本面上的黑面罩裡頭。
肖蘭時好奇地看過去:「影子兄弟,怎麼一直都帶著面罩呢?」
鄭哀在一旁有些揶揄地笑:「怕人。」
影子露出的眼睛突然皺起來,不悅地低聲喚了句:「主……」頓了下,「哥。」
鄭哀握拳遮掩在唇邊笑起來:「是我多嘴了。影子不要生氣。」語氣跟哄小孩一樣兒。
但影子依舊還蹙著眉,拿那一雙狹長的眼睛直盯著他。鄭哀上前,沒忍住又笑了兩聲,然後抬手在影子結實的脖頸上揉弄了兩下,似是寬慰般,一瞬間,肖蘭時望著,影子的眼神就變得清澈起來。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肖蘭時也能充分體味到那雙眼睛裡的高興。
又交代了兩三聲,四人分成兩隊分別。-
越是往前走,林子裡的樹木長得就越是高大,天上飄零的雨似乎也更大了,噼啪噼啪地打在樹冠上,聲音如同鼓錘一般敲打著,咚咚作響。
一路上,鄭哀走在肖蘭時的旁邊,比他想像中的要安靜,只是一個人自顧自地一面走,一面向旁邊的草叢看去,望上去很愜意。
「你很喜歡這裡。」肖蘭時忽然說。
鄭哀回過神來,笑了下:「是。我喜歡沒人的地方。」
肖蘭時的目光探向遠方的大霧:「你的性子,也不像是喜歡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