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哀眼底滿是悲傷:「能告訴我原因麼?」
見他眼神,肖蘭時為難地說著:「和你們沒什麼關係。只不過那無毛兄不是都趕過來說了,此行雲州,外面那些人肯定是想把我摁死在這兒的,前面的路,不知道有多危險。想著別耽誤你和影子了,這事本也就和你們無關。」
鄭哀苦笑一聲:「蘭時公子這話嚴重了。」
說著,他從包袱里找出來一張黑白墨字的告示,拿給肖蘭時:「如今我與影子,同蘭時公子,是徹底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了。」
「這什麼?」
「蘭時公子看看。」
低頭一瞧,五個清晰可辨的人頭利利索索地碼成一拍,依次從肖蘭時到鄭哀到小石頭畫得整整齊齊,上面不僅寫了他們的名姓,甚至連去過哪兒、人際關係等一概信息都寫得清清楚楚。最下面,是用紅色大字勾得特明顯的幾個字:此等重犯,罪行罄竹難書!!!
肖蘭時嗤笑一聲:「最後還特地加了三個感嘆號。寫這告示的人脾氣挺差的。」
鄭哀幽然:「現在我和影子,已然在在金麟台還有外人的眼裡看來,是蘭時公子的人了。我和影子也商討過了,若是繼續跟著蘭時公子向前冒險,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一搏。但若是我兩人此刻被蘭時公子遺棄與此,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倆人便……」說著,鄭哀聲音哽咽起來,眼圈紅了。
一輩子最看不得別人掉眼淚的肖蘭時連忙抬手:「停停停!我知道了。」
聞聲,鄭哀立刻抬頭,一雙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蘭時公子同意了?」
肖蘭時撓著太陽穴:「是我耽誤了你們。的確得負這個責。」
鄭哀感激地看著肖蘭時:「多謝蘭時公子。」一彎腰,要跪,肖蘭時連忙求爺爺告奶奶地也給他拉起來了。
「小鄭子您別這麼折我的壽。」
緊接著,他又從懷裡掏出來了幾張符紙,問鄭哀有筆嗎?鄭哀應聲拿來筆墨,肖蘭時接過便咬著在上面絞盡腦汁地畫著鬼畫符,良久才畫好。
鄭哀不解:「蘭時公子,這是什麼?」
肖蘭時一張一張地碼在桌子上,一一與他解釋:「若是以後遇到了什麼危險,你就拿著這些符紙趕緊跑,千萬別管我,行嗎?」
鄭哀連忙推回去,想說話。
肖蘭時打斷:「你聽我說。你和影子還有幾十年的好日子要過。要是因為我把你們倆給害死了,到了地下那頭,每天做夢我都得扇著自己的巴掌醒。」說著,肖蘭時又嬉皮笑臉起來,「你就當是幫幫我了唄?」
鄭哀眼底忽然一沉,躲開了肖蘭時的目光:「好。」-另外一邊。
浩浩蕩蕩的兵甲如同鬼魅一般斜在本就漆黑的大漠上。
柳玉手上掛著繃帶,在「十三窯」的大牌子面前翹首以待,滿臉的諂媚:「恭迎岑少府大駕光臨——!!」
緊接著,後背的手下立馬跪倒了一片,喊著:「恭迎岑少府——」口號在遼闊的荒原上迴蕩著,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