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和溫執言最後登船,理所當然地越過了前面單獨坐著的徐燦,譚朵朵,以及林梓宥,一起坐在了最後一排。
徐燦回頭看了眼成雙結對的溫執言和江瀾,想開口,卻覺得無論怎麼說都有些尷尬,只能無奈閉了嘴,然後又站起來,湊到了林梓宥身邊。
林梓宥看了眼徐燦,打趣她:「不敢自己坐?」
徐燦點點頭:「我找你搭個伴兒。」
林梓宥抬手碰了碰徐燦微涼的肩膀,主動脫下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搭在徐燦身上。
徐燦不好意思道:「不用了,你不冷嗎?」
林梓宥擺擺手:「我不冷,我有點熱。」
徐燦這才沒再拒絕,外套上淡淡的鳶尾香鑽進徐燦鼻息間,她吸了吸鼻子,在林梓宥耳邊小聲道:「你信息素好香啊梓宥。」
林梓宥不置可否:「可惜寓意不好,我自己也不喜歡。」
江瀾和溫執言坐在最後,聽不見徐燦和林梓宥在說什麼。
只能看見林梓宥和徐燦之間的小動作。
一時又想起了曾幾何時,自己也這樣無微不至地對待過溫執言。
他偏頭,看著溫執言在昏暗燈光下的側臉,輕聲問他:「你冷嗎?」
溫執言聞言,偏頭對上江瀾的目光:「不冷,你冷了?」
江瀾搖頭,問溫執言:「那你為什麼以前那麼怕冷?」
以前,溫執言不僅怕冷,還不愛加衣服,每次變天,都要江瀾盯著他,他才肯穿秋褲。
一開始兩人出門,一颳風,一下雨,溫執言凍得小臉兒煞白,江瀾就得把自己外套脫給他,然後自己憑著一身正氣凍得瑟瑟發抖,還要死要面子活受罪,咬著牙,大義凜然地告訴溫執言。
他熱得很。
後來,江瀾長了記性,每次出門前都會先看天氣預報,如果溫度低或者要變天,他就會提前告訴溫執言,讓他加衣服,帶外套。
但溫執言還是經常忘記。
江瀾被凍了幾回,也學聰明了,不再提醒溫執言,只是每次出門前都多帶一件外套,以防萬一。
溫執言聽到江瀾的話,似是也想起了舊日自己那些不懂事的時光。
他將目光從江瀾臉上移開,輕聲道:「我只是,想穿你的衣服而已。」
江瀾沉默下來,許久,直到船開,才偷偷罵了一句:「就你機靈。」
遊艇沿著狹窄的河道緩緩駛離碼頭,河道兩邊是不算高大,卻非常密集的紅樹林,樹根盤根錯節地生長在水面之下,在慘白的探照燈下能勉強看見其張牙舞爪的黑影。
江瀾借著探照燈,趴在船側的圍欄上,探頭向水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