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風間君?你醒了啊——”森醫生突然側身,就看到了被愛麗絲擋在身後的我,“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我檢查了一下你的身體,就是營養不良……”
見到我來,他就若無其事的收起了洋裙,嘴裡叨叨著我的身體情況就要起身。
可是在聽到[風間君]的音節從他的口中被念出來的時候,我只是突然有種很強烈的念頭。我想朝他撲過去,我想要抱著他,我想向他訴說一路找到橫濱的委屈。
我不想思考如果我抱住他的話他會不會拒絕我,我也不想思考我和他之間有沒有親近到可以擁抱的地步。我甚至忘了一貫以來想在他面前保持的體面。
事實上,我這麼做了。
就在他呼喚我的名字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我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我飛快的越過了金髮幼女,撲到了他的身上,將他抱住。
他剛起身還沒有站穩,被我狠狠的一撞,後背就直接貼到了牆上。我用手臂緊緊的箍著他的腰,臉就埋進了他的胸膛處。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感覺,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的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是那麼真實又那麼鮮活。
我以為我可以向他訴說委屈,可當我真正感受到他的體溫的那一刻,我什麼都說不出口。
喉嚨里就像堵著一塊棉花一樣,有一種吞咽不動的窒息感。可是此刻又是那麼幸福,幸福到讓我甘願溺斃其中。
“呃……風間君,你還好嗎?”我聽到他這樣問我,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無奈。
我搖了搖頭,倔強的把臉埋在他懷裡不肯起來。他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試圖把我推開,而我只是更緊的箍住了他的腰。
見我這樣,他只能無奈的把雙手舉了起來。
“啊——是狩君啊,狩君這麼大了還要哭嗎?”愛麗絲的聲音也從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我依舊沒有在意。
“森醫生……”我委屈說著,聲音就悶悶的,“我……我好痛啊。”
我好痛啊。
從常暗島出來之後,我經歷了太多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太多。我甚至把自己搞得破破爛爛不成人樣。但是當我想向森醫生傾訴這一路的艱辛與痛苦的時候,我卻只說出了這四個字。
我好痛啊。
“不過,我們可以先起來說話嗎?這個姿勢嗯……實在是不太方便。”森醫生又催了我一次。只是他的聲音太過柔和,讓我平白又大了膽子。
這是一個和軍醫一點都不一樣的森醫生。我不想鬆開他,我只想把這段旅程的所有委屈都發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