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決裂了。
手術刀和長刀的劍鋒鏗鏘作響。
可是,與謝野呢?
森先生看到我的出現,就直接向我下命令了:“狩君,快去追與謝野。偵探社的人帶著與謝野跑了,現在還沒有跑遠。”
他說著又朝福澤諭吉攻了過去,連帶著身後的愛麗絲,擋住了福澤諭吉想要衝向我的攻擊:“這裡有我頂著!”
我還沒有搞清楚當前的狀況,聽到森先生的命令下意識就要去尋找與謝野。可就在我轉頭奔向監獄樓道的時候,我聽到了森先生斬釘截鐵的話。
他對福澤諭吉說——
“只有與謝野率領的[不死軍團],才是打敗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關鍵,也才是我的最優解。”
我奔跑的身形猛地頓住了。
森先生在對福澤諭吉輸出他那一套理論。他說[不死軍團]是他的最優解,他說“所謂戰爭就是一場誰在意人心誰就會輸的遊戲”。
他不在意人心,其實他也不在意與謝野。如果我、或者與謝野、或者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被他納入[最優解]的範圍的話,那他就會去做。
可是與謝野,已經被他折磨過一次了。如果森先生重啟[不死軍團]計劃的話,我不敢相信與謝野會被逼成什麼樣子。
我不想讓與謝野再陷進去了。
與謝野的去留,掌握在我的手裡。
可是森先生——他簡訊通知我過來參與計劃,他已經將全部信任押注到我的身上了,即使那是不得已的信任。他將計劃成功的希望交到了我身上,我就是那個關鍵。
我……該怎麼做?
一邊是與謝野——
她曾經是那麼鮮活可愛,她叫我[阿狩],她抱怨我為什麼會喜歡森醫生那種變態大叔,但還是會鼓勵我勇敢一點,她是我的朋友啊。如果要再次重啟[不死軍團]計劃的話,她說不定會再次精神崩潰然後死掉。
一邊又是森先生——
我是他的希望,是他計劃成功的關鍵。這是他第一次將信任交付與我,我不想失信於他。明明我和他的關係已經緩和太多太多了,明明我已經開始和他慢慢親近了。如果我這次失去了他的信任,那我就是背叛了他,我一定會被他拋棄的。
被他單方面的嫌棄和拋棄,我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一點都不想做出選擇。我恨不得和森先生換位置,我恨不得和福澤諭吉打架的那個人是我自己,我恨不得直接被卷進直升機的螺旋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