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喜歡太宰,這毋庸置疑。
喜歡到他想讓我把太宰拉到港口黑手黨。
於是我照做了。
我對太宰說“或許你需要為了活下去而找一個理由”,但其實那只是我騙他的話。因為我的手機還停留在森先生給我發的[招攬太宰]的簡訊頁面。
太宰在身體稍微修養好之後就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有森先生作為引薦人和擔保人,他幾乎是很順利的、沒有經過任何測試或者刁難就加入了進來。只不過他在組織中的存在有些微妙,並非正式員工,而是作為森先生的外帶助手。
這些與我無關。
因為我的定位屬性是武鬥派成員。
太宰很快就適應了港口黑手黨的工作。在這方面來說,他比我更適合做這一份完全黑暗的工作。他能跟著森先生斡旋於首領和各位高層之間,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解決掉一些該死的人。
兇狠,冷漠,疏離。
仿佛天生缺少同理心,缺少對生命的敬畏。
也對,他本來就無所謂生命和世界。置身於什麼樣的環境,他就成為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只是在對上他那雙平靜無波的鳶眸的時候,我還是偶爾會想起在薩德的戲弄下做的那個夢。
夢裡的野獸,和太宰的模樣重合了。
我騙不了自己,那就是太宰的化身。
在我啃噬森先生的身體的時候,他就出現了。我在害怕什麼呢?我也許是在惶恐有朝一日太宰會覬覦我的森先生,他會完完全全取代我,取代我在森先生心中的地位,成為對森先生來說最有用的那個人。
到時候的我又將何去何從呢?
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我將我的迷茫說給了間先生聽。間先生和我一樣,都閒了下來。反而是紅葉大姐,因為其本身擁有組織里最出色的暗殺水平,這段時間被首領安排了不少任務。
“我覺得,我有點……”捧著手中的咖啡,看向玻璃窗外的人潮湧動,我想了想,給自己下了一個奇怪的定義,“……有點可笑,像個小丑。”
“為什麼會這麼想?”間先生挑了挑眉,輕呷了一口手裡捧著的咖啡。
他聲音溫和。如果用什麼東西比喻的話,那我只能想到一杯散發著裊裊香氣的溫潤清茶。如果只聽聲音的話,其實完全想像不出他會擁有那樣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只不過相處久了,他的長相也就成了他全身上下最不會引人注意的小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