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把太宰撿回了家,又親自把他送到了森先生面前,可是我現在卻害怕太宰替代我的位置。”我不喜歡咖啡的苦味,但也只有這麼苦澀的味道才能暫時壓制住我內心的煩躁。
“最可笑的是,因為太宰是我親自帶回去的,我甚至沒有立場和資格討厭他,我要對他負責。”
我不討厭太宰。
可我不喜歡他得到森先生的喜歡。
我有著滿腔的惶恐和委屈,可是我不能、也沒有資格把這些糟糕的負面情緒發泄出來。我只能默默的憋在心裡,讓其自然發酵。就算這些負面情緒會腐蝕,也只會腐蝕我一個人。就算它把我的內心腐蝕到千瘡百孔,我也要保持住一個完好的皮囊。
間先生問:“你喜歡森醫生嗎?”
我一愣,點頭:“喜歡的。”
我能向間先生坦然承認我對森先生的喜歡,可是我卻不能將這份情感表露給我和森先生以及所有包括在我們的相同交際網裡的人。
“似乎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間先生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金邊。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感興趣,以及對難題的無奈感慨,“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紅葉一直都很可愛。”
我:“……”
雖然我管紅葉大姐叫“大姐”,但其實紅葉大姐也只不過虛長我兩歲而已。雖然因為做慣了暗殺工作以及可能有一段並不太光彩的曾經,紅葉大姐平時很成熟穩重。但是在和間先生相處的時候,我就能看到她年輕女孩的一面了。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這是整個港口黑手黨公認的事情。所以間先生在我為了和森先生的感情而困擾的時候說這種話,竟然讓我品出了一絲淡淡的炫耀味道。
我心目中那個安心可靠的完美前輩形象開始出現一條裂縫了。
只不過還沒有等我想到合適的話“攻擊”間先生,我們的平靜下午茶時光就被兩通電話打破了,我和間先生幾乎是同一時間接聽的手機。我不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但是我這邊,是大佐幹部親自打來的。
他說港口黑手黨成員在港口進行走私貨物交易的時候突然遭到了不知名組織的襲擊,同行的紅葉大姐也不小心受傷了,現在讓我立刻帶人趕過去支援。
放下電話之後,我和間先生就同時對視了一眼,繼而起身收拾東西。從和他對視的那一眼中我解讀出來了,我們接到的是同一個任務。
走私貨物交易,自然也是薩德計劃的其中一環。僅以我容量不算太大的大腦能思考得出的結論就是,首領和薩德的合作,自然也包括人脈的資源共享。
薩德計劃的可控性其實很差。一旦控制不住事態形勢,不僅僅是橫濱的黑暗勢力,甚至暴力會蔓延到普通人的世界。如果因此遭到政府及軍警部門的關注的話,那港口黑手黨身為罪魁禍首就會第一個遭到徹底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