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說什麼?”我低聲喝他。
讓太宰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撞破我和森先生接吻,屬實非我所願。但是太宰就這樣毫無顧忌的直接說出來,又讓我在尷尬的同時有些不自在的赧然。
太宰並不在意我的呵斥,而是指了一下我的餐盤:“狩先生已經四次將空的叉子塞到嘴裡了,並且有三次在咬叉子的時候還露出了那種奇奇怪怪的笑容。”
我一愣,順著他的指向看我的餐盤。原本擺盤應該很漂亮的意面卷已經散亂成一坨,至於旁邊裝飾點綴的小番茄上也有著幾個被餐叉戳出來的空洞,看上去有點可憐。
我用叉子叉住小番茄放到嘴裡:“沒有的事,別亂說。”
太宰卻眯起了眼睛,他並不想就此放過我:“那今天去擂缽街做目擊調查的時候,狩先生可是走錯了三次路哦,心不在焉。”
是的,我的新任務的搭檔是太宰。
由於太宰在洞察人心和捕捉線索這方面的天賦確實很高,所以在接下“尋找某敵對組織辱罵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以及尋找他們和境外勢力勾結的證據以此藉機剿滅他們”的任務之後,我就負責了太宰的人身安全。
他是港口黑手黨為數不多的智力型人才,雖然他目前並不屬於港口黑手黨,對外的身份只是森先生的助手。可首領還是就這樣給他下發了任務,他才不會在意太宰的歸屬權。
太宰的體術其實並不是很好。就算他腦子再聰明,也改變不了他瘦弱少年的體型。如果他遇到什麼危險,受損失的還是港口黑手黨。所以我就被派來負責保護他了。
於是就像太宰說的那樣,在任務的過程中,我恍惚著走錯了三次路。這三次路,還都是被太宰扯回來的。
“咳。”我掩飾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啊!難道說——”太宰猛的提高聲線,像是突然頓悟了一般,“難道說狩先生其實是為了工作摸魚,所以才故意走錯路的嗎?那這樣的話,看來狩先生的工作態度也不是很端正呢。”
“太宰,其實你去故意觸碰那老化電線的外露銅絲,也是工作態度不端正吧?”我立刻反擊,不能讓他把工作摸魚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
結果太宰一口應了下來:“是的誒,我想體驗一下觸電死掉的感覺,應該是可以的吧?”他甚至還笑眯眯的喝了一口冰的大麥茶。
——一點都沒有被任務影響到,接受良好。和我對他的了解一下,他天生就適合黑手黨。
然而事實就是,無論是我還是太宰,都十分明白這次任務的結果是什麼——無非又是一場慘案,港口黑手黨的案底上從來不缺暴虐和屠殺。
因為有一個紅髮孩子劃了首領的車,整條街的紅髮孩子就全都被殘忍殺害的壯舉,在港口黑手黨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這次敵對組織成員辱罵港口黑手黨,又不知道擂缽街會有多少地盤受到波及。說不定在首領的鮮血暴政之下,半個擂缽街的房子都會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