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把他們——”森先生在那個廢棄居民樓畫了個圈,又將手指劃到租界處,“趕過去,然後放進去。”
“再收隊,回來報告首領,對嗎?”我接話,我好像知道森先生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嗎?”森先生喉嚨震顫,發出低低的愉悅笑聲,“我總是要讓首領的退位變得合理一些的。”
“我明白了。”我點頭,準備離開。
“辛苦你了,狩君。”
“……好。”
將敵對組織從廢棄居民樓趕到租界並不是很難。在我有意放水之下,那些成員只剩下了五名。他們在面臨被我槍殺或者是逃到租界中續命的時候,果斷選擇了租界。
人都是想活著的。
哪怕活著面臨的是更大的痛苦。
我帶著手下止於租界邊緣。這裡有軍警和憲兵,保衛著租界內居民的安全,我們理所當然被制止了。就像我和森先生商量的那樣,我帶著手下成員收隊,回港口黑手黨,向首領匯報工作。
“抱歉首領,他們逃到了租界。我們的兄弟沒有辦法進入,只能先離開了。”我向首領報告著,然後毫不意外一瓶墨水瓶直接砸到了我的身上。
看著首領生氣的樣子,我又補充道:“他們在進入租界的時候還囂張的說,港口黑手黨就是即將傾頹的落日。只要首領死了,港口黑手黨就什麼都不是了。”
我毫無感情的說著,眼睛卻瞟到了首領身後的森先生。他笑的格外燦爛,似乎是因為我說的格外拙劣的、添油加醋的謊言。
我抿了抿唇,又將注意力轉回到了首領身上。
“租界外圍有著很多憲警。我們也曾想硬闖進去,但是還沒有進去就被開槍警告了。為此,甚至有兩個兄弟受了槍傷。”
[首領死了]簡單的幾個音節刺激到了首領。他甚至都沒思考人在追殺逃命的時候是怎麼還有心情說出挑釁的話的,他只注意到敵對組織挑釁的說他要死了。
於是,他發怒了。
“租界……租界,租界也要給我殺。就算把租界的人都殺乾淨,也要給我把人都找出來。無論是誰,膽敢挑釁港口黑手黨,都得死。全都殺乾淨,殺乾淨……”
他讓森先生把包括紅葉姐、大佐幹部和廣津先生在內的所有高層都聚集起來,對他們下發了進攻租界的命令。
“紅葉負責暗殺駐紮在租界的軍警。廣津和大佐,你們兩個人帶隊去殺掉租界的領事館。”首領語氣顫巍,“還有竹內、阿部、山下……殺掉租界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