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而居高臨下保持開槍姿勢的,是森先生。在這一刻,森先生眼睛中的冰冷盡數體現。懦弱醫生的偽裝褪去,盡顯冷漠狠辣的本真。
森先生眨了一下眼睛,一滴鮮血就從他的睫毛上滑落,又順著下頜滴落到地面上。
“我說過了。我要為首領……報仇,我要為他剷除港口黑手黨的叛徒和禍害。”他的聲音輕輕的,但是卻成了這間內室中唯一的聲音。
他那一梭子彈震懾住了內室的所有人。
事實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阿部根本不可能是港口黑手黨的叛徒。他被首領親自提攜到了親衛隊小組的位置,可以說是首領最為信任的成員之一。而阿部本人,雖然貪婪暴躁易怒,卻實在稱不上有大腦會思考。不要說和軍警合作這種事情,就連外出任務,他都需要別人為他做好規劃。
可是沒有人說出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森先生這樣做是為什麼。
他在為自己立威。他需要殺掉一隻雞,來儆所有心思不安分的猴。身為首領派的阿部,正好是絕佳人選。這麼說也不算對,阿部應該是“前任派”,才對。
“不管阿部先生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話,那請都去向首領解釋吧。”森先生看著躺在地上的阿部屍體,又看著躺在床上的首領屍體,“由港口黑手黨的叛徒為首領陪葬,想必首領的在天之靈,則會感到些許欣慰吧。”
他沒有再在意眾人,而是將左手背後,右手則撫於身前,面對著首領的屍體輕輕彎腰,像是在對首領告別,又像是在為今夜大戲的落幕行優雅的謝幕禮。
他柔聲說:“首領,夜安。”
現在的他成為了被一眾高層成員擁簇的對象了。在森先生向首領行禮的時候,一眾成員圍在他的身側,再次單膝跪地,脫帽致禮。
這是一種默認森先生成為新一任首領的行為表現。不論現在誰有異議,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將異議表達出來了。眾人心懷鬼胎,卻又按捺不表。
以森先生為首,大家默默退出了前任首領的內室。在森先生坐上獨屬於首領的寬大辦公椅之後,紅葉姐率先跪了下來,那是一個參見首領的禮節。
緊接著,是廣津先生和大佐幹部。剩餘的人,即使內心再不情願,也還是不得不順從大眾,哪怕是最不服氣的前任首領派系成員。
看著嘴角含笑,端坐於首領之位上的那個人。他透紫色的眼眸中野心盡顯。這兩年的努力終於得到了最令人滿意的回饋。
“我將帶領一眾手下成員,尊您為港口黑手黨新一任首領。”我單膝下跪,沉聲向森先生宣誓,“我將以我之血肉飼餵港口黑手黨,為您鋪就一條康莊大道。我將成為您最堅實的盾,將您的一切指令奉為我人生至高之標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