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君不必妄自菲薄。”森先生笑了一下,“你和太宰君都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
對我來說稱得上是一句安慰。
我還沒想好怎麼接著森先生這一句話再繼續聊下去,就見森先生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黑色小盒子。他將小盒子放到桌子上,又用手指推著小盒子到了我的面前。
黑盒子表面覆蓋著一層天鵝絨,摸上去茸茸的,是那種很典型的飾品盒。我拿起盒子打了開來,就發現在同樣是黑色的襯布中,並列放著兩顆耳釘。那兩顆耳釘上分別鑲嵌了一顆菸灰色的晶石,顯得低調不顯眼。
這是什麼任務物品嗎?亦或者是內有玄機?我翻來覆去查看盒子以及盒子中的耳釘,沒有找到任何不妥之處。最後,我確定那就是普通不過的煙晶耳釘。
“……首領?”我眼神示意森先生。
“之前送了太宰君一件外套當做信物。又突然想起來好像從來都沒有送過狩君禮物,於是就選擇了這副耳釘。”森先生語氣柔軟了下來,“畢竟狩君不僅是我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引路者,還是作為首領的……我的部下。”
他的後半句話驀然之間變得很輕,咬字之間都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溫柔繾綣。話語的重點是落在了[我的]上面呢?還是落在了[部下]上面呢?森先生似乎有意模糊了這個界限,讓我心癢。
我摩挲著那個盒子,看著那兩顆小小的煙晶石。
也許我可以期待一下,也說不定。
“那您說的這句話——”我抬眸看向他,“是作為首領對部下的獎賞呢?還是作為森先生……對我的回禮呢?”
我的內心是欣喜和期待的。
我等待著森先生說出答案。
“如果是作為首領的話,似乎誠意不太夠呢。”森先生輕蹙了一下眉,繼而舒展開,“那就作為森鷗外本人好了。”
我的嘴角難以抑制的勾了起來。就像是從厚重窗簾處艱難透進黑暗房間的一束光,連光里的煙塵都有了活潑跳躍的形狀。
“那我可以請森先生幫我戴上它嗎?”我聽到我的聲音都是雀躍和高興的。
森先生眉眼間也蘊滿了輕鬆愉悅。他從首領之位上站起身,來到位於辦公桌對面的我的身前。我明白,這是他表示默認的行為。
我比森先生稍微高一些,當森先生站到我的身前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這樣近距離相處過了。在今天之前,我和他最近的距離就是隔著那張寬大的首領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