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狩]
一個並沒有意義的名字,也沒有寄託取名者的什麼感情在其中。可是那個名字,是我成為人類的開始。在脫離實驗室之後,我拋棄了一切,唯獨留下了這個名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勉強讓跌宕的心情平靜下來。
“如果你想帶我走的話,也行,但是我要先回去找森先生。森先生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放棄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要聽他親口和我說他再也不要我了。”
我篤定於薩德不會讓我回去的。他帶著那麼多僱傭兵來抓我,又怎麼可能是森先生允許的呢?他只是在騙我,想要越過森先生把我捉回去。
而且森先生都答應過我了——他說會嘗試包容和回應我的愛,他說他不會放棄我,他沒有理由放棄我。
他都說過的。
他不會騙我。
他不會食言。
我想著森先生在說“不會放棄我”時候的樣子,那麼篤定,那麼真誠,真誠到足以驅散我的惶恐和不安。而且他今天還和我說了“任務順利”……
他在等我回去報告任務,我不能就這樣被薩德抓走。
“可是狩。”薩德嘆了一口氣,語氣中似有無奈,“如果森醫生不是默認的話,我又怎麼可能得到你們的內部消息,出現在港口黑手黨外勤任務的現場呢?”
一剎那——
我在內心給自己構築起的堡壘瞬間像是被小孩一腳踢過的積木一般,轟然倒塌,七零八落,再也辨認不出形狀。
我的手好像在顫抖。
我不能這樣。
我還要等著太宰來支援。
只要太宰來了,我就會獲救,我就可以安全回到港口黑手黨。我會找森先生去問清楚,我要親口聽森先生說薩德是騙我的。就算他確實曾經答應和薩德交換我,那我也會試著原諒他。
我拿出了綁在大腿上的短刀。我很少會用到短刀戰鬥,但幸運的是,紅葉姐曾經教授過我幾套刀法。那群僱傭兵在一點點逼近,可我也在找尋著他們身上的脆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