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把我放在了一個……妻子的角色上。
我不必出門工作,只需要每天做一些沒有意義但是會讓人感覺開心的事情打發時間,而且他還會給我錢支持我做那些事情。
這麼一聯想和對比,我簡直都能被自己逗笑。
實在是太荒謬了,我和森先生的這種相處模式。
他會回到公寓關心我,也會和我上床。至少不論我是愛他還是怨他,甚至是恨他,森先生都是一個合格的床伴。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和森先生保持那種詭異的關係的,我只知道,比起一個正宗的家庭來說,我和他的關係似乎又更傾向於情人。
我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情人。
聽上去是一個很酷的職業。
[我沒有自己的工作和人生,我只是他的情人。]——這麼一想,我就會更加鬱悶且煩躁。又將這種無處發泄的鬱氣發泄到他的身上,無限循環。
我看著他身上的咬痕逐漸變輕,直至消失不見。我又看著他脖頸上被手術刀劃出的刀痕逐漸結痂脫落,又變成一道淺淺的疤痕,最後也消失不見。
我對時間沒有了概念。唯一能感受變化的,只有森先生身體上的變化。在這種無聊生活幾乎將我對他的怨氣消磨殆盡的時候,我終於問了他。
“森先生,你愛我嗎?”
我吻著他的唇,將盤旋在心頭的話黏黏糊糊的吐露出來。我的內心非常平靜,我只是好奇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然後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不知道,我不需要愛情。”他撫摸著我的後背,又壓著我的後腦和我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或許吧,我喜歡你,畢竟你是跟了我七年的孩子。”
很理智也很坦誠的回答。
我覺得我應該是得出了那個答案。
然後我就又發泄般的咬上了他的喉結。
“我想回到港口黑手黨,可以嗎?”我又問他,“讓我回去吧,我不想再過這種讓我感到壓抑的生活了。森先生,求求你了。”
我想要回去。我想拿著我的配槍,接任務。操練新人,拷問叛徒,押送貨物,保衛老闆,搶地盤,火拼。我所習慣的環境,是在子彈和槍炮間穿梭,是一次次的打架受傷。
有弟兄,有手下。一場任務結束之後,我就會和他們一起去喝酒放鬆,再順便聊起任務過程中發生的事情。
我對那些事情並沒有多麼喜歡,可是現在的我,卻又無比懷念那種動盪且不安穩的生活。我想要回歸那種生活,而不是在這個小到讓人窒息的公寓中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