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宴腦海中漸漸浮起江岫白二十八歲的模樣。片刻,他堅定點頭:「當然了,現在的你最可愛。」
他更喜歡現在的小岫岫。
又青澀又可愛,逗的話也不會惱。
如果告訴他面前的人是他老婆,這些昏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江岫白雙眸凝起淡淡的冷意,沒再多言,蓋上被子背對著隋宴躺下。
隋宴以為江岫白困了,輕聲囑咐:「飯馬上就到了,你先別睡。」
「我不餓。」江岫白閉上眼被自己氣笑。他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
「可你剛剛還說你餓了。」隋宴走到床的另一側,輕輕蹲下盯著江岫白的睡顏,「小岫岫乖,飯馬上就來了,我們再等等。」
這種溫柔的哄人語氣,過去隋宴很少朝他說。
當然,他也很少這麼任性。
為了讓兩人的婚姻更和諧,他從不會像隋宴提出任何要求,在他看來,現在的行為都屬於不懂事的範疇。他希望隋宴能自由一些,至少覺得和他結婚不會被束縛在圍城內。
他見到過父母恩愛的模樣,所以最後的相看兩厭才會令幼年的他那麼記憶猶新。
嚴格來說,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婚姻中應該扮演什麼角色。
江岫白心中有些失落。
看來,隋宴認為他不可愛,不算冤枉。
「岫岫?岫岫?」
聽到隋宴在喊自己,江岫白微微睜眼,發現面前的人正滿目溫柔地盯著他。
心臟最脆弱的部位被狠狠揉著。
他溫聲道:「放心吧,飯來了就吃。」
…
兩天後,江岫白出院。
這幾天隋宴比較忙,又要在醫院照顧他,又要去總部開會。江岫白依稀聽見電話里說,是隋宴的兩位叔叔又開始作妖了。
本來他還比較擔心隋宴的事業,這麼看自己當初的郵件倒顯得有些杞人憂天。
「江先生,隋總今天特別忙,所以沒時間親自送您。」姜喚坐在副駕解釋,「他派我和陳師傅來,把您安全送到家。」
江岫白致謝:「麻煩你們了,其實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可以。」
他的行李不多,沒必要讓人接送。
姜喚:「那可不行,隋總說了,您身體弱,萬一自己回家的路上暈倒了,可就麻煩了。」
江岫白皺眉笑了下。
隋宴當他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嗎?
自己打車回家倒不至於會體力不支。
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隋宴的好意。
臨走前,他特意朝姜喚說:「麻煩你幫我把謝意轉達給隋宴。」
姜喚樂呵呵道:「您自己說的話,隋總會更高興。」
江岫白怔了下,再次道謝。
回到空蕩蕩的家,他躺在沙發上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