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樾不是小氣的人,聞言氣瞬間消了大半。況且他經常跟隋宴嗆嗆,過幾天彼此仍然是好兄弟。不過江岫白的轉變著實令他意外,包括陳祠和孟卿,總覺得江岫白的性格像換了個人,穩重又溫和,一點都沒有過去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冷姿態。
「行,吃飯吧。」陳祠主動舉杯,「岫白,隋宴提前和我說了些你愛吃的菜,我都點了,如果不符合你口味,你再點一些你愛吃的。」
江岫白:「謝謝。」
吃飯的時候,隋宴很安靜,比剛剛蔫了不少。大家都能看出他是被江岫白訓了才做出這樣的姿態,也不給他台階下,故意滅滅他剛才的囂張。
「岫岫,你能給我剝個蝦嗎?」隋宴輕輕按動手腕,低沉的聲線略顯卑微,「加班好幾天,手實在疼。」
江岫白靜靜看向他,隋宴垂著眸又搓了搓。
「要幾隻。」
「五隻。」
在一旁看戲的孟卿差點笑出聲。他曾經怎麼沒瞧出隋宴還有這身本事。
江岫白撂下筷子,戴上手套開始慢條斯理地剝蝦,每剝好一隻,他都會先放到隋宴的碗裡。隋宴視線不住地盯著他,吃得津津有味。
此情此景讓孟卿聯想到一種常見且忠誠的小動物。
「我還想吃帝王蟹,好像得用鉗子開。」
江岫白「嗯」了一聲,轉頭幫他開蟹腿。
明樾實在看不慣隋宴裝可憐的勾欄樣,明晃晃吐槽:「別瞧隋宴身體不舒服,還挺能吃。」
隋宴冷冷地掃他一眼,想諷刺他幾句,又怕惹江岫白不高興,於是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江岫白的投餵中。到最後,他不僅僅滿足於讓江岫白剝蝦,甚至夾菜時都一副沒有力氣的疲態,把明樾看得渾身不舒服。
陳祠他們也算嘆為觀止,但見隋宴這麼幸福,也放了心,甚至由最開始的憐愛隋宴已經轉變為憐愛江岫白。
回家的路上,隋宴靠著江岫白,借著酒勁兒,摟著江岫白的腰怎麼都不肯鬆手。江岫白沒辦法,為了讓彼此舒服些,抬起胳膊將隋宴摟在懷裡。
可能是兩人體型差太過明顯,饒是見多識廣的司機都時不時偷瞄他們。
他們隋總這身形,真不會把江先生壓折嗎?
回到檀宮,江岫白扶著隋宴進屋。隋宴今晚酒喝得並不多,不至於醉成這樣,所以造成目前這副醉態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隋宴在裝醉。
憑藉隋宴的身高體重,如果真的醉了,江岫白一個人絕對攙不動,他能察覺到隋宴沒有用力壓他,僅僅分擔給他一點重量。
將隋宴扶到沙發上,江岫白站在原地打量著他,見他還在裝醉,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隋宴。」
隋宴微微眯著眸:「嗯?」
江岫白:「醉了?」
隋宴長臂一攬,摟著江岫白的腰用下巴蹭他。
江岫白:「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