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休息兩日吧,」崇寧帝看一眼他的左手臂,「朕當初在沙場上被刀戳了個窟窿都沒休息,這算什麼?你年紀輕,很快就會痊癒。」
確實不算什麼,謝琢心想,孟清泠前世被箭射中的傷才重。
每次想起,眼前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朝謝繹瞥了一眼,這是他最恨謝繹的地方。
同為皇子,想當太子無可厚非,但刺殺手足,實在過於無情,傷到無辜之人更是不該,所以後來父皇幽禁謝繹時,他並沒有為之求情。
「孩兒也是這麼想的,多動動,興許傷好得更快。」
崇寧帝對長子的態度很滿意,點點頭,看向太后:「您如此緊張阿鳳,您就繼續陪著他吧,朕還要回垂拱殿。」
五個孩子忙恭送父皇。
崇寧帝走出長定殿後,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陰沉。
立儲一事已經拖了好些年,其間他一直都很看重次子,但這段時間風平浪靜,頂多會有官員上書催促,可當他開始偏向長子時,長子竟遭遇刺客!
看來他是應該早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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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很快傳到祁燁耳中。
他當然沒有瞞著孟清泠,馬上將消息告訴她。
孟清泠正當在給幾隻陶盆換水,聞言手一抖,瓢中的水立時潑掉一半:「何時發生的?他受傷了嗎?」
「昨日午時,據說是受傷了。」
前世他們只遭遇過一次行刺,那是在謝琢當上太子之後……
孟清泠放下水瓢:「舅父可知在何處發生的?」
「踴路街,鄭記茶館前面的巷子。」
孟清泠不認識這條巷子。
她跟祁燁道:「舅父現在能帶我去看看嗎?」
「好。」
二人即刻出門。
誰料到巷子此時仍被封著,有衙役在此把守,閒雜人等不得出入。
孟清泠在巷口瞄得一眼,大致猜到發生了何事。
此地牆頭滿是綠蔭,適合殺手躲藏,而地形狹窄,馬車難以通行,謝琢要去茶館便不得不下車步行。
確實是一處最合適刺殺的地方。
但謝琢前世經歷過,應該看得出來。
他怎麼還會受傷的?
孟清泠忽然十分生氣,罵道:「真是個笨蛋!大笨蛋!」
祁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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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 這是外甥女第一次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