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圈椅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養魚的書。
翻著翻著,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許信!
也只有許信這樣已經被判斬刑,在牢里等死,喪心病狂的人才有可能如此不管不顧。
只是,他真的能猜到是謝琢設計抓了他嗎?
他又是怎麼在牢中發布施令的?
孟清泠秀眉擰起,這看管大理寺牢房的獄卒也太不盡職了!
她不知,那刺客,也就是雷源,是殺了其中一名獄卒,易容成他的摸樣才混入牢房的,所以大理寺調查這樁案子時,經驗豐富的堂官羅秉襄將這兩樁案子聯繫了起來。
「此前獄卒吳淳在家中被殺,仵作稱在他指甲中發現血跡,但他身上並沒有抓痕……如今這刺客脖頸上正好有傷,也正好是抓傷,卑職想請教下張大人的意見。」
張大鶴是刑部尚書,他思索了一會道:「可能是同tຊ一人所為,但也可能不是,不過你大理寺獄卒之死十分蹊蹺啊!」
「如果是同一人所為,那他的死就不蹊蹺。」
張大鶴一怔:「此話何意?」
「張大人恐怕忘了,我大理寺牢房裡正住著位曾經的『世子爺』。」
「許信?」張大鶴吃驚,「你的意思,刺客是許信的人?」
「尚不能確定,不過我們一直在追捕許信的心腹雷源,他是參與殺害兩位姑娘的幫凶,如果此人是雷源的話,那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張大鶴能做到尚書,自是圓滑老練的,他忽然壓低聲音:「如果真是許信,那我們得慎而又慎,切莫讓消息擴散,一經確定,馬上向聖上稟告!」
若是許信,那肯定就涉及到廣恩伯府,進而涉及到二皇子,他們絕不敢私自做主。
羅秉襄明白。
一旦有了懷疑的身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他們找到與雷源親近的人,讓這些人說出雷源身上的各個特點,再去對比刺客的屍首。
他們很快得到了答案:此人正是雷源!
兩位官員沒有一點耽擱,馬上入宮。
崇寧帝剛剛看了一個時辰的奏疏,有些疲累,正當要歇息時就聽內侍稟告,說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求見。
這麼快就查到主謀,他很欣慰:「兩位真是雷厲風行啊!」
張大鶴垂首道:「聖上謬讚,不過臣等雖懷疑主謀是誰,卻不便審問……」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