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高興嘛,」謝繹不覺得舅父能幫上忙,「您回去吧,天已經很晚了。」
可許登怎會放心,他坐到床邊,苦口婆心道:「繹兒,自從阿信不在之後,我一直如履薄冰,生怕出錯,生怕拖累你,幸好聖上將編書一事交託,又封你為秦王,我總算有了信心,所以繹兒,你也要重拾信心,在這節骨眼上一定要挺住,舅父知道你辛苦,但你只要再堅持一會,只要跨過眼前的難關,只要你有所捨棄,將來一定會有回報!繹兒,你要信我啊,繹兒!」
發自肺腑的話叫謝繹一陣感動。
他問:「您真覺得還有希望?」
「當然,繹兒,你看外面……現在天是黑的,但等明日天就亮了,天再黑也有亮的一天啊。」
窗外,烏雲密布,連一絲星光都沒有。
謝繹看了會兒,點點頭:「我聽您的。」
然而,他聽得晚了些。
編書的都是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心裡都有極高遠的志向,也都有股清高勁兒,他們來編書本是抱著無數的憧憬,傾注了所有心血,誰想這秦王的態度竟如此敷衍,故而以裴弈秋為首的一干官員毫不留情地彈劾了謝繹。
崇寧帝看著洋洋灑灑,文采斐然的奏疏,眉頭越擰越緊,而後厲聲道:「將秦王叫來。」
陳登見他面色便知謝繹要遭殃了。
不過這秦王確實不知好歹,天子已經很是袒護他,將他封王留京,還委以重任,結果他一個勁兒地惹怒天子,也真是……
陳登搖了搖頭。
謝繹很快就到了垂拱殿。
他尚不知發生何事,但心裡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也許父皇是要提袁長瑜的事。
早知道,他真不該意氣用事。
何必呢?
他以前還嘲笑謝琢為一個姑娘不顧大局,難道他自己不是嗎?
謝繹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哪裡想到,他一進去,看到的卻是天子扔在面前的奏疏。
「裡面可有一句寫錯?」崇寧帝問。
謝繹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拿起來看。
這一看,他的手不由顫抖起來。
竟是裴弈秋彈劾他,可偏偏他沒法反駁,因寫得都是事實!
他面色蒼白:「孩兒前陣子不太舒服……」
果然是沒冤枉他,崇寧帝心想,裴弈秋一向做事認真,絕不會因個人私利而去彈劾誰,他也很少去彈劾,這回次子是做得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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