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施鬆了口氣,能溝通就好。
他又問了兩個問題:“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嗎?餓不餓?”
幼崽點點頭,又搖搖頭,很緊張的樣子。
半晌,小小聲吐出兩個字:“小於……”
“小魚?”梁施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你不是小兔嗎?”
幼崽眨巴眨巴眼睛,兩個人互相都不太明白對方的話。
梁施儘量讓自己笑得親切一點,又重複了遍第二個問題:“餓不餓?叔叔抽屜里好像還有餅乾和牛奶。”
小兔兔耷拉著耳朵,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我、我……”
梁施正思索著兔子能不能喝牛奶:“嗯?”
幼崽紫靈靈的眸子漫上水光,講得很慢,但也清晰:“我……我想要Mama……”
第5章
“想要媽媽”?
梁施怔了怔。
是在說垂耳兔親媽嗎?
小崽兒真可憐,他還不知道,就算被聯邦退貨,他也沒有回到絨絨球星的機會了。
因走S抓到的垂耳兔都不會有好下場,或者說,下場很慘。
梁施心軟,不忍心告訴孩子,甚至不忍心細想。
成年人絞盡腦汁想著安慰的措辭:“那個,怎麼說呢,這個這個,就是你家比較遠哈,一時半會也……那個那個,你媽媽她呢,希望……呃……”
編不下去的同時,也見幼崽的表情愈發迷茫。
好像他倆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小兔兔的聲音怯生生,細細的,“不、不是舊媽媽……”
“舊媽媽”?
好新鮮的稱呼。
梁施腦子轉得快:既然有舊媽媽,那相對應的,也該有新媽媽。
走S艦大同小異,貨櫃釘死還不夠,左一層右一層做屏蔽和防護。
小東西從原產地被運到這兒,多半一路上都被關在封鎖區里,半個人都沒見過,沒法隨便亂認媽。
「媽媽」不僅是一種性別,一種身份,更是在孤苦伶仃時能夠獲取的安全感。
什麼樣的人,能讓被賣掉的無助幼崽看見希望?
就像在無盡的黑暗中迎來了第一縷曙光……
等等。
黑暗……
光?
梁施聯想到了什麼。
他一個激靈,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講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說的‘媽媽’,不、不會是我們少將吧?”
小孩還是一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