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a……”幼崽再度嚅囁著開口,紫瞳淚光點點,“想、想mama……”
……雖然不知道你媽媽到底去誰,可是跟我說也沒用啊。
但話說回來,聯邦公民有困難,他作為一國元首,為他們解決問題也是應該的。
哪怕是一樁兒童迷路的小事兒,攤到他頭上,就得義不容辭。
“小朋友,我真的不是你爸爸。”邊臨松又嘆了口氣,清楚跟這么小的孩子解釋、糾正都沒啥用,扯著椅子坐到他面前,“你不記得爸爸長什麼樣,那媽媽呢?媽媽什麼樣?”
“Mama?”兔兔咬著手指想了想,“Mama,很好看。”
他為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再度鄭重其事地強調:“全世界最好看。”
邊臨松居然被他認真的小模樣逗笑了。
好吧,能這樣喜歡自己的媽媽,是好事。只可惜這樣的答案是沒有辦法進行定位的。
腕機嗡鳴,邊臨松低頭一看,秘書處那邊來消息,說公關部門已經準備好了,請他過目。
本來今天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次公事訪問,莫名其妙出了插曲,只希望還來得及收場。
邊臨松臉色有些沉,抬眼,見小插曲本人也關切地望著自己,眼神里是不掩飾的擔憂。
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家呢,倒是有心思擔心別人。
小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
邊臨松揉揉他的頭頂:“來吧,我們去前面等,好嗎?”
小孩乖乖張開雙臂,等著被抱。
看著膽子小,還是個很會撒嬌的小東西。邊臨松失笑。
然而就在他架著幼崽的腋下準備把他放下來時,小孩卻發出輕微的抽氣聲。
落地之後,站姿也不對勁兒。
邊臨松皺眉:“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受傷了?”
男孩低頭,視線落在自己的小腿上。
邊臨松蹲下來,小心地幫他捲起褲腿——白生生的皮膚上一道明顯的紅痕。
估計是掉下來的時候擦傷的,他們見小孩乍一看沒什麼事兒,也都沒多問。
擦傷不是嚴重的傷,但很疼,對於嬌生慣養的小孩子來說,簡直是不可承受的,得哭破天。
然而這個幼崽至今沒吱聲,要不是邊臨松發現了,還不知會忍到什麼時候去。
顯然,這是個習慣忍耐、也習慣被忽略的小傢伙。
邊臨松看他,想起幼年時踽踽獨行的自己。
還好,後來他遇見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將他從淒風苦雨的泥濘中拯救出來。